Hey! Say! JUMP 伊野尾慧x有岡大貴
題目:永遠不會原諒你(18)
*雖然是《一方死亡三十題》系列,但沒有角色死亡,請放心閱讀

 

  連那麼不願展露不足的藪都說過,或許是因為年齡在中間,大醬能讓所有人感到自在。連謹慎而彆扭、只對最親近的山田一人傾訴的知念,都會在緊繃的時候默默走到他身邊。

  伊野尾很早就明白這一點,有岡的個性開闊,細心又幽默,是成員們的港口。甚至不必談話,只要待在一起自然能夠平靜情緒,就好像走到海邊吹風眺望。

  雖然曾在節目中抱怨有岡老愛在兩人獨處時滑手機,伊野尾得承認自己大概是團中最依賴有岡的人,在年幼的弟弟們之前,也在為團體承擔最多壓力的藪與小光之前。

「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麼。」

「大醬啊,他昨天又是在我那過夜。」

「所以呢。」

「用一種像是作弊的方式,而且雄也最近也在找他吧,自我反省了一下之後覺得不太公平。」

「你少笨了,大醬又不是公司資源,沒什麼對成員公不公平。」山田揮手。

  被提到的高木則聳肩,說他要和誰相處是他的選擇。

「老是佔用他的休息時間也很麻煩呢。」

 

「咦,所以現在是在懺悔嗎,要找我告解是不是,好的。」突然興致勃勃起來,山田移動椅子轉了九十度側身向他,挺直背脊。

  伊野尾配合地伸手攀住隱形的小窗口。

「山田神父,我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告訴我吧,啊,先投錢,投這邊。指了指面前的空紙杯。

  這個沒有人在收費的啦!迅速想好自己的告解事項,排到伊野尾後方的八乙女連忙探頭抗議。

 

「你在幹嘛?」

「念書。」伊野尾左手撐著太陽穴,半抬起眼懶洋洋看他。

  有岡走上前,從玄關到餐桌的幾秒之間,反覆想著儘管能夠自信說出自己是團裡最了解伊野尾的成員,最了解,不是唯一也是第一的那種,從這個角度看去,這人仍然充滿迷霧。

  伊野尾右手指尖夾筆,手腕旁邊是中島送給大家的定製陶瓷杯,筆電前面攤著參考講義和筆記本,還真的在念書。有岡頓了下,打算去沙發窩著滑手機,伊野尾卻拉開旁邊的椅子。

「要我看你讀書嗎。」

「反正你也是玩手機,在哪裡都一樣吧。」

 

  伊野尾的手很美麗,指節清晰而纖長,搭配招牌白皙皮膚,拍攝雜誌或電視廣告時幾乎不用修片。有岡滑開遊戲介面,卻在瞥見那雙手在鍵盤與紙張間穿梭之後,看得入迷。

「累了嗎?」伊野尾以為他在發呆,開口問。

「不會,昨天睡了十個小時。」

「你是幼犬嗎,」笑出來,「快寫完了,等我半小時。」

 

  大醬,還是我們乾脆和山醬他們一樣?伊野尾翻著資料,若有所思開口。

 

「嗯?」

「共享 GPS 位置,你就會發現我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家。」

 

  說無聊的時候是真的,說寂寞了也是真的。

 

「絕對不要。我又沒有抱怨找不到你。」

「這樣很討厭?」

「最討厭。」

「好吧。」

「你跟以前一樣耶,只要認真準備功課就會產生一堆莫名其妙的想法。」

「就是下意識要逃避吧,身體上跑不掉就在精神上逃走了,休息日我也想玩啊,想出去喝酒。」

「但無論如何這裡只剩你能把書念完了。總之好好寫報告吧,我今天晚上住你家。」

「真是溫柔啊。」伊野尾回答,思考有岡話中的這裡是什麼意思。

「少囉唆。」

 

  所以說,認真去爭取,還是有獲得的可能性啊。

  當傳簡訊給有岡,收到「我和雄也小光去吃飯」的回覆,伊野尾會傳第二次,甚至第三和四次,最後有岡仍然會出現,氣急敗壞坐計程車來他家,說什麼啊你是恐怖情人嗎。

  一起度過十年,面對彼此心臟都會變得柔軟,成員們都很喜歡有岡,但世界沒那麼小,大家也喜歡聰明的知念和溫柔的岡本,也還有其他朋友,如果他用力雙手抓住,其他人便會妥協,體貼裝作若無其事地讓步。

  雖然次數不多,但總在最需要的時候,一直以來運氣不算太好的伊野尾想,身在一個溫柔的團體裡真是太幸運了。

 

  半小時後,有岡打開一包冷凍雞塊,倒入平底鍋 — 冰箱的主人恍然大悟大喊原來還有喔,相葉前輩上次帶了好多食材過來說是聖誕老人,塞完就走了,莫名其妙的。

  過程有點狼狽,但總括來說煎得香酥美味,配著啤酒,有三分之二進了伊野尾的胃裡。

 

  晚上十一點,他把頭塞在有岡的腹部,有氣無力嚷嚷好累啊不想做了,當初為什麼要念研究所啊。

「是是,伊野醬辛苦了。」

「我要休學。」

「休學的話不可以喔。」

 

  十二點二十,兩人都坐在地上,有岡握住伊野尾的雙肩,氣勢滂礡地精神喊話。

「你是一個很棒的人!非常迷人!」

「我很棒!」

「兼顧工作和學業的樣子,我們都以你為榮!」

「好,我要成為成員們的驕傲!」

「是不是可以去寫總結了!出發唔、」

  下一秒就被撲倒了,牛仔褲與運動褲跌成一團,有岡「你給我等一下」的哀號被淹沒在高材生的茶色捲髮中。

 

  並排躺在大床上時,有岡對伊野尾的反差發出讚嘆,看起來漫不經心又纖弱,說要做的事卻幾乎都會做到。明明到昨天為止都還在魔鬼式地連續工作,竟然還能在死線前寫完期中報告,寄出之後還把他拉到床上胡鬧一番。

「反差不是指這個吧,遵守承諾也不是,不要隨便稱讚我。」因為躺著,伊野尾獨有的鼻音變得更加明顯。

「我以為今天絕對不會做的,早知道白天就不去健身房了。」

「不要掉以輕心,」得意把人攬到身上,「我可是那個,肉食系男子噢。」

「...... 你喔。」  

  伊野尾並不介意用媒體給他的負面新聞標題自我嘲笑,應該說,自從發現談到這件事幾個成員會露出心疼的表情,便苦中作樂地喜歡起來了。

  此刻有岡的胸膛還微微起伏,手倒是無奈地伸過來拍拍摸摸,如清風一般地安慰,讓伊野尾幾乎就要這樣跟著原諒了自己。

 

「收什麼錢,你們在講什麼?」主角突然出現,看起來剛化好妝。

「山醬兼差做神父了。」

「蛤?」

 

  經過髮型師整理,有岡的黑色劉海俐落貼在額前,恰好停在眼睛上方,向左邊分去。雙眼有些浮腫,但他知道那只是這傢伙剛戴上隱形眼鏡感到不舒服,等等開始錄影,燈光照下來,一樣會像小動物那樣閃閃發亮。

  他們都沒嘗試過將劉海梳上去的造型,他還蠻滿意自己的招牌蘑菇,有岡的話,大概是要維持童顏的定位吧。只是為什麼要特別戴放大片呢?大醬的眼睛就已經是那樣了,黑色部分的比例多得不可思議,幾乎看不見眼白。

  好可愛,都二十八歲了怎麼還這麼可愛。

 

「大醬有沒有想要告解的事?來,我讓你插隊。」

「咦,好那,我昨天晚上、」

  伊野尾淺淺嘆氣,心想好吧,連年紀最小的知念都拚命告訴我要學會接受真正的自己。他伸長手,準確把有岡拉到身上,甚至沒抬起雙眼。

  小個子嚇了一跳,阻止伊野尾接著環上來的手臂,試圖保護剛才造型師調整好幾次才滿意的緞帶領結。

 

「神父、神父!伊野尾桑根本毫無悔意。」

「哈。」

「神父,他剛才『哈』了一聲。」

「是的,我都看見了。想要改掉的習慣,一次又一次重新陷入,這就是凡人的盲點啊。」

「哈個屁啊,你們到底在玩什麼?山醬講話怎麼那麼討人厭。」

 

  有岡稍微回頭,伊野尾順勢將他的臉頰往自己推,湊上去。

 

「喂喂!」一直只是在角落旁觀的藪揚聲。

  動作最快的是高木,抄起外套往兩人的方向扔。八乙女迅速環視一圈,幸好工作人員們都各自忙碌著,沒人注意到這邊的騷動。

「他又來了。」

「伊野醬真的很狡猾啊......」

 

  反正無論如何幼稚而反覆無常,成員們還是會接受的吧,就算我時常沒辦法原諒自己,懷疑做的每一個決定。

  外套底下,伊野尾抓住有岡的下巴,輕蹭著臉頰快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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