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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e x Apo

01 LINE 通話

「認識他之後，我才知道 LINE 通話是免費的......」Mile 對著滿場揮舞著螢光棒如星斗般的粉絲們說，停頓，然後提高音量，「因為這個人每天晚上都打給我。」

「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是不是真的他們講什麼都會尖叫，漫無邊際的愛欸。Job 嘖嘖稱奇。哥他們好幸福。Ta 讚嘆。

　　Tong 卻說：好狡猾喔。

「假抱怨真放閃。」

「確定不是放閃中偷藏抱怨嗎。」

「但你看 P' Po 笑的。」

　　這倒是真的，Apo 真正快樂的時候嘴角會淺淺噘起，笑意堆積在眼尾。蹦跳了快兩個小時精緻的舞台妝此刻透出細細汗珠，表情卻極其令人著迷而散發香氣，被攝影機捕捉放上舞台大螢幕，整場觀眾都醉得更加厲害。

　　那人沒發現鏡頭，笑著轉過身背對觀眾，麥克風插在牛仔褲後方口袋，沒有抽起來說話。

　　他對音樂與舞台不像公司的哥哥弟弟們那麼憧憬執著，巡演的意義就是與喜歡自己的人見面，還有跟這群自己真的超級喜歡的人一起完成另一個大型作品。

　　可籌備過程他又看見更多東西，大家對不同形式表演的野心，例如 P' Tong 一直有想對世界傳達的訊息，調皮而自我的 Us 願意為了穿上想要的舞蹈服裝認真節食，還有 Jeff 唱起歌怎麼會這麼有魅力。

　　這群人好可愛，我好愛。他想。

　　Apo 話多，情緒洶湧澎湃，對什麼在意到憋不住的時候他就打開某位哥哥的帳號撥通話。

　　從還在宣傳影集的時候拿著事先收到的訪綱花上一兩個小時討論「你覺得 Porsche 當時的情緒真的有傳達給 Kinn 嗎？觀眾有感受到嗎？」，拍廣告或出席記者會前晚的「我們明天一起穿綠色系的衣服」、「哥你是不是有那個牌子的項鍊，我跟造型師姊姊借一條搭配如何」，到現在準備演唱會，一直以來都如此。

　　P' Mile 總是一通一通接起來，沒有絲毫不耐煩，最令人快樂的是，Apo 隱約能感覺到這不只是因為哥哥很溫柔。對方懂他想把事情做好的焦慮和興奮，甚至對自己說過「我很感謝也很喜歡你注重細節的樣子」。

　　而且不是受訪時對著鏡頭回答，是緊湊行程之間兩人坐在公司車後座時緩緩飄出口的。

　　當時 Apo 猛然回頭，想看對方的表情，但 P' Mile 正撐著下巴看窗外，側臉角度映著豔陽高照的天空，讓他幸福得失神。

　　當然最幸福的還是每次的通話總會結束在 P' Mile 那一句話。

『後面留言給我吧 Po，哥要睡了，明天出門前會看訊息的。』

　　就好像，他永遠不會丟下自己不管。

02 廣告看板

「Apo，前面右邊唷。」經紀人的朗聲提醒。

「看到了！」

　　劇播出後大受歡迎，找 P' Mile 和自己搭檔廣告的產品越來越多，除了最初就置入贊助影集的麵包品牌，後來還陸續接到飲料、購物平台、保養品等各種廠商的邀約。

　　滑著手機走在路上都會看到兩人的身影，朋友同事時常截圖拍照，發動態標記自己，一開始有點哭笑不得，後來也學會挑著轉發。再怎麼樣，被放上高速公路旁的超大型看板，還是挺了不起的吧，相當值得感激。

　　這就是一趟旅程，而 Apo 一直是愛在旅行時留下大量照片的人。

　　再年輕一點的他覺得攝影很私人，就算不是人像，按下快門時仍確實曝光了那一瞬間的個人目光。

　　這幾年經歷不少事情，他慢慢理解不論多不經意的分享都可能成為某個不認識的人的救贖。後來他開了另一個帳號整理擺放自己的攝影作品，又過了一陣子，他終於拋下敏感與擔憂，把這支作品帳號連結到個人主頁上。

　　這樣一想，或許他的適應力還算不錯，正行經人生最大的轉彎處，沒感覺太多擠壓，自己找到不少樂子，例如現在也開始會拿起手機拍那些廣告看板了。

　　去年 Apo 看了一部日劇，其中一位主角的女友名字諧音是日文數字「七二三」，於是主角四處拍下「723」數字的門牌與車牌相片，號召球隊學弟們在海邊拿著照片告白，告白成功後也沒有停止蒐集 723，交往十年依舊如此。

　　多含蓄又浮誇的浪漫。他想。真的好日本。

　　好想去日本喔，想去旅行，想在旅行中發現好吃的麵包店。

「前面又有一個喔 Po，吐司的。」

「好！」準備好手機對準窗外，由遠而近，他首先看見了搭檔哥哥的燦爛笑容。

03 肉醬玉米脆片

　　Jeff 得意表示那晚是自己把脆片端到哥哥們桌上，「這麼說我是那個什麼...... 什麼人？」

「媒人。」

「對，媒人。」

「你竟然會這麼深奧的泰文。」

「他不會啊，不是 Us 答出來的嗎？」

「Us 能猜到 Jeff 在想什麼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吧。」Build 豎起兩隻拇指。

　　媒人是什麼意思。Bible 問。

「呃......」

　　不遠處 Apo 臉朝地面雙手背在腰後，努力對抗地心引力把雙腿與胸膛一下一下往上抬，今天的服裝是開襟亞麻襯衫，他試圖在拍攝前讓胸肌與腹肌更明顯一些。

　　運動時他都戴著耳機但不一定會播放任何東西，例如此刻，大家的對話全清楚傳進耳裡。

　　話說媒人的英文是 matchmaker 嗎。

　　然後 Mile 走過來，在距離自己鞋跟一公尺處停下，Apo 不受影響，知道對方可能又在對錄著花絮的宣傳組做怪表情。宣傳組離開後，Mile 在弟弟旁邊蹲下。

「怎麼了？」Apo 沒停下動作。

「不要太勉強了唷。」

　　...... 吼唷。

　　終究是忍不住笑出來，笑得整個人趴在地上，臉頰旁的手縮起遮住燦爛的嘴角。

「哥這樣我很不習慣啊。」

　　害羞？Mile 不是很在意，手摸上弟弟的後腦髮絲，力道溫和。

　　要說害羞也可以。Apo 小聲回答，聲音裡還是帶著笑意，「就是這麼幸福我好不習慣。」

　　那天 P' Mile 把那一盤肉醬玉米脆片拉向他的畫面像是被按下慢動作，Apo 當下角度能看見的整個哥哥從側臉到手臂到肩膀都溢出溫柔。

　　於是他結束長久的猶豫，去了一趟廁所整理狀態，然後回到座位細細密密緩緩地把自己交付給那團溫柔。

　　他本來想要去傾訴是去輸的，沒想到結果出乎預料，雖然中間還有經歷一些過程，但總歸來說連自己都沒打算抓住的心意獲得回應，抱來想也沒想過的關係。

好久沒開數字系列啦！（揮舞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