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不小心繼承了牛郎店　直樹 x Masato
*拆原作CP，慎入(º̩̩́⌣º̩̩̀ʃƪ)

　　流星，幫我拿水 ──

　　男公關店紅牌躺在沙發上嚷嚷，半徑兩公尺內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雖然還沒到上回為店裡拚業績那晚連走直線都很難那麼嚴重，但也算是少見的醉度了。

　　一瓶冰的礦泉水出現在視線中，Masato 伸手抓住，卻看見一張意料之外的臉。

「你搬回來了？」直樹挑眉。

「你怎麼在宿舍？」

「回來走走。」

　　花了點力氣坐起身，套著皮褲的修長雙腿交疊，「我也回來逛一下而已。」

　　Masato 先生已經在這邊睡三天了喔。流星悠悠飄過。

「你少囉嗦。」頭也沒回斥喝。

「因為很擠啊。」已經走到房間門口的後輩不甘示弱大聲回來。

　　這傢伙真的越來越不怕我了欸。

　　他沒有怕過你吧。椰蛋樹則打開一瓶啤酒，在餐桌邊坐下。

「Masato，來我家住吧。」直樹說。

　　椰蛋樹將整口啤酒噴出來。

#

　　老實說他對本橋的敵意早就所剩無幾，只有一點仍相當受不了。

　　真想告訴她不用露出自己是唯一一個會拿水給我的人的表情，因為她真的不是。

　　以 Masato 在 MAJEST 的位置，確實沒有後輩敢在工作的時候過來與他交談，但店內仍有幾位不是後輩的、愛多管閒事的傢伙。

「不要仗著年輕就這樣喝。」走廊角落，直樹將玻璃杯塞進他手中，「再過幾年你的肝就會開始抗議了。」

「我的肝跟一般人的可不一樣。」

「皮膚也會開始變差唷。」

「...... 那還真是無法接受啊。」不甘願地回答，仰頭將放了冰塊的水一飲而盡。

　　而關於他發現直樹與新老闆關係的時間點，沒有那兩位當事人以為的那麼晚，但確實也不是一開始就看得出來。

　　回到宿舍，瞥見客廳中那兩個人談笑著氣氛似乎很好，腳下頓了一步，然後退回玄關處。正想著是不是該去家庭餐廳坐個一小時，年紀小的那幾個卻正好回來了。

「Masato 先生怎麼在這裡？」

「沒辦法進去。」

「為什麼？」

「反正現在不能，少囉嗦。」

　　我們買了炸雞欸，一起進去吃啦。後輩們鼓譟。

「走啦走啦，Masato 先生也一起吧。」

　　流星手放在 Masato 的後腰，微微施力。

　　手撐著靠牆擺放的鞋櫃，卻發現自己一點一滴往前滑。可惡這小子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啊。

　　本橋首先看到他們，開心舉手，「唷，大家都回來啦。」

「搭啦！」小田切提起炸雞紙盒展示。

「這麼巧，我剛才叫了披薩和很多食物唷，應該就快到了。」

「哇，老闆萬歲！」

　　Masato 趁著流星的注意力放到食物上往後退想溜，卻撞到一個身高稍微超過自己的人。

「去哪？你還沒吃飯吧。」手肘被抓住，直樹用下巴比了下餐桌。

「喔。」

　　吃著晚餐大家聊起天，流星是在場年紀最小的，一如往常成為眾人的話題目標。

　　吶，你們知道嗎？流星最近很慘，好像被男客人纏上了，連續一個禮拜跑來找他，酒還越點越貴唷。藤原幾乎是幸災樂禍了。

　　笨蛋，客人不分身分高低，而且怎麼能說是纏上。Masato 懶洋洋糾正。

「流星君需要幫忙嗎？」老闆有點擔心。

「不用管他啦。」不愧是 MAJEST 頭牌，連將焗烤飯送進口中的動作都透露著性感。

「可是、」

　　本橋皺起眉，轉頭看直樹，後者倒是相當自在，聳肩示意 Masato 說怎樣就怎樣。

　　一起工作那麼久，儘管不太願意承認但兩人之間確實有著難以形容的默契。這點無可否認。

　　要知道，Masato 有好幾位 VVIP 客人指名，總是穿梭在店內視野最好的幾座位置之間，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中望著華麗絢爛的 MAJEST，能輕易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也因此他很清楚流星不會有事，那小鬼頭腦好、邏輯清晰，雖然偶爾毛躁但多數時間能比同齡人更冷靜。

　　他通常不與客人們談論同事，但總會有幾位眼神閃亮的少女用迷濛的語氣問「從 Masato 的角度看，也會覺得流星君很可愛嗎」或「直樹先生私底下是怎麼樣的人呢」，不過這種還算好應對的，只要稍微壓低聲音回答「坐在我旁邊還想著其他人嗎」、「我很難過唷」，便能成功讓對方雙頰泛起紅暈，靠回自己肩頭。

　　然而另一種類型就有點棘手，充滿人生歷練的姊姊型客人，這些女士們要求的肢體接觸不多，只想享受男公關們的陪伴與溫柔，時常豪氣道「這個月還缺幾支酒呢，我補上吧」。出手闊綽之外，遊返歌舞伎町多年成熟自在的態度對他來說也很麻煩，必須不斷提醒自己別因此而鬆懈。

「呐呐，Masato 也累了吧，坐著陪我聊天就好了。」做了低調奢華風格的指甲的手壓下他的酒。

「待在公主身邊怎麼會累呢。」

「那這樣好了，跟我說幾個秘密，酒就由姊姊我來喝。」

「香織醬想聽什麼祕密？」

「直樹先生的祕密。」

　　怎麼又是那傢伙，我跟他難道看起來像是好朋友嗎。表面上無動於衷，心裡相當無語。

　　說到秘密他就有股什麼卡在喉頭。

　　是沒有不能讓誰知道，但當直樹準確猜到自己賴在宿舍的原因，還是令人相當不爽。

「你把公寓讓給妹妹住了嗎？」

「咦，直樹先生怎麼知道？」

「看表情是猜對了呢。」

　　Masato 這才不情不願地解釋，妹妹最近突然說想學美容美髮，報名了專科學校的短期課程，每天早起上課，放學後還會留下來練習，似乎是認真的。而自己的處住離專科學校近，還有直達公車。

「可是你也不用搬出來吧，你家那麼大。」流星有點驚訝。

「我們的作息幾乎相反，住在一起只會每天互相打擾。」他搖頭，「如果以後她想帶朋友來家裡玩什麼的，被看到、」

　　句子突然打住，大家都是同個行業，流星甚至還處在新人階段，沒必要把氣氛弄得那麼沉重。

「所以最近就讓我打擾吧，流星弟弟 ──」

「喂不要揉我頭髮！我才剛抓好啊啊啊！」

　　明明已經在這個圈子這麼多年，打鬧起來還是像個小朋友啊。直樹看著兩人想。

　　啊，像孩子的還有另一點。

　　身為頭牌男公關，工作形象上 Masato 當然喜歡酒，尤其是高級的洋酒與香檳，一起住在宿舍的大家則知道他私下更偏好辛辣的威士忌或粗暴苦澀的烈啤酒；宵夜會選擇拉麵，偶爾酒灌得太多不舒服則會把後輩們 ─ 十次中有八次是流星 ─ 叫的定食附贈的味噌湯拿來喝。

　　然而很少人知道他也喜歡甜品。蓬鬆軟綿的蛋糕鬆餅不太行，有段時間陪客人過夜點客房服務吃怕了，但冰淇淋很好，不太願意承認的是，冰淇淋讓他很幸福。

　　因此宿舍的冰箱總是有冰品。

「甜筒和冰棒補貨囉，我放在冷凍庫。」

「好的，謝謝直樹先生！」幾個後輩齊聲道，手上握著手把，目光不肯離開遊戲畫面。

「Masato，冷凍庫唷。」

「...... 知道啦。」幹嘛故意唱名啊，幼稚死了。

　　那個幼稚的傢伙卻走了過來，手撐到沙發背上，低頭看他。

　　怎樣？Masato 抬頭，瀏海散在額前，戴著眼鏡，身上是棉質居家服，下班狀態一覽無遺。

「都一週了，你要待到什麼時候。」

「不用你管。」

「跟社長一起住在新人宿舍，他們壓力很大吧。」

　　Masato 嗤之以鼻，說你看這些人哪裡像是有壓力的樣子。

「跟壓力沒有關係，房間很擠啊。」流星回應，一邊操作角色撿起隊友掉在磁磚上的番茄，放到砧板上切片。

「你閉嘴。」

「我只是說出事實。」

「哇啊啊啊！燒起來啦！」

「Masato 先生，請不要這個時候找流星說話。」

「誰去滅火一下，快！」

　　遊戲中的虛擬廚房燃起一叢叢火苗，而直樹在另一張沙發坐下，輕聲開口，「還要給家裡錢，你沒辦法再找一間新的公寓吧。」

「不知道，搞不好她很快就說不學了，可能我下週又要搬回去。」

「但你比誰都希望她堅持下來不是嗎。」

　　Masato 呼出一口氣，用手撐著額側，不再說話。

#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呢。

　　嗯？

　　我說 Masato。

　　歷經一番波折，曾經的頭牌男公關終於回到 MAJEST，主角本人臉上還貼著 OK 繃，和大家湊在一起拆剛買來的煙花。

　　直樹與本橋並肩坐在長椅上，有種歷劫歸來的疲憊感。

「會說他是孩子的也只有妳了吧。」直樹笑出來，「好看是當然的，畢竟是曾經蟬聯 MAJEST 五個月第一名的傢伙。」

「我不只是說外表。」本橋也笑了，搖頭。

　　直樹愣住，視線從眼前的青梅竹馬移到不遠處笑鬧著的那群人身上。

「確實是呢。」

　　在失去晃司先生之前，他就這樣覺得了。

　　他們之間的故事還有太多了，Masato 總是要笑不笑冷著一張臉，卻會不動聲色幫新人繳手機費、買營養品放在宿舍，或者陪莫名心情低落的如月喝酒。

　　沒有誰能成為晃司先生，但他們幾個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付出，加起來或許仍有可能填補那個空缺吧。

　　顧自陷入回憶之中的時候，本橋再次開口，「吶，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小。」

「咦？」

「例如不只有我覺得他像個孩子。」

「小久美......」

「還有，我跟大家認識的時間確實還不長，不過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喔。」本橋打直膝蓋，伸了一個淺淺的懶腰，「說是如月先生提議替代員工旅遊的方式，但喜歡仙女棒的可不是如月先生呢。」

　　當天色完全變暗，月亮緩緩升起，MAJEST 難得的小小郊遊也告一段落。

　　椰蛋樹和本橋先回去準備開店，流星等人拿著塑膠袋收拾垃圾，直樹則慢慢踱步到拿著最後一根仙女棒若有所思的 Masato 身邊。

　　他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彎身替對方點起煙花，然後兩人一起看著跳躍著劃開空氣的細小火星。

「你還是很喜歡這些啊。」

「嗯。」

「大家終於都回來了。」

「嗯。」

　　所以後面的計劃就放棄了，好不好。

　　什麼計劃。Masato 抬眼看他。

「小久美對 MAJEST 有使命感，經營上我相信她會做出最合適的決定。」忽略對方的裝傻，直樹淡淡道，「你現在也沒有那麼執著了，不是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Masato，你的吻沒有那麼廉價。

　　猛然轉頭，想知道對方是用什麼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但這個人只是平靜地盯著石子地，表情說不上是無奈或信任。

　　Masato 一瞬間不確定應該翻臉發怒，還是仰頭把雙眼之中的濕熱嚥回去。

「真沒意思。」最後他說，語氣蠻不在乎，「我知道了，就放棄吧。」

　　直到最後一絲閃爍也消失，兩人才站直身子。

「吶，果然還是來我家住吧。」

「還真是死纏爛打呢，直樹先生。」

「如何？」

「明天吃完早餐，開車來宿舍幫我搬東西。」

　　Masato 說完，轉身離開，步伐輕巧得像貓。

什麼時候想寫這對 CP 的？EP3 Masato 爆喝拚業績，最後認可完本橋，大家打烊下班，直樹環著 Masato 肩膀一起走出公關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