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櫻桃小丸子　杉山聰 x 大野健一
Day9: G. Go to hometown.

「難以置信！這裡的海鮮真的好好吃。」

「難怪杉山在東京很少點海鮮，吃好東西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啊對，大野也是這樣呢。」

　　這兩天大學球隊到靜岡踢友誼賽，連續兩天贏球教練比誰都開心，帶著所有人到附近以水產聞名的居酒屋慶功。從一盤油燜大蝦開始，這個座落在港口邊的城市讓球員們大開眼界，不論是份量或口味都相當霸氣。

　　有那麼誇張嗎。大野哭笑不得。我不常吃海鮮就只是比較喜歡牛肉而已啊。

　　隊長帶頭向教練舉杯，後者笑吟吟地宣布明天的訓練取消，要大家好好休息。

「咦？取消？」

「會帶全隊來吃居酒屋不就差不多知道了嗎，不然搭車回去都幾點了。」

「嗯，都到這裡了，大野和杉山想回家的話也可以唷。」

「咦？」杉山瞪大眼睛，「這麼突然，我們家沒人在啦。」

「這麼巧？」

「就每年這個時間都會去秋田幫外婆過生日......」

「那大野呢？」

　　嚥下嘴裡的串燒雞肉，大野想了想，「我去找爺爺奶奶好了。你就跟他們回東京吧。」

「那我也要去找爺爺奶奶。」

　　大野一臉無奈，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懶得反駁，拿著手機去外面打電話了。

　　飯後他們搭了四十分鐘的公車，杉山像小時候一樣不論多短的車程都能睡，依然是大野推著他的肩膀小聲說到站了。這幾年老家的公車終於加上感應支付裝置，刷過手機兩人前後下了車，第一個動作都是抬頭看掛滿星星的天空，東京就不會有這種天空。

　　轉進巷子，大野家爺爺已經站在門口歡迎他們。

「杉山，好久不見啊。」

「爺爺晚安。」

「奶奶呢。」

「在你後面。」

　　咦？轉頭，奶奶竟然才緩緩從巷口走向他們，手上還提著帆布袋。

「怎麼那麼晚還出門啊。」大野拿過帆布袋問，杉山則接著拿過大野的行李。

「我去澡堂。」

「澡堂？」

「熱水器壞了唷。」

「欸？」

　　女孩子這時候應該會覺得很心動吧。大野看著杉山發愣，後者正手撐著牆、傾身去看熱水器後面的燈號。

　　這傢伙確實擁有那種魅力，笑容也好、擅長與人打成一片的個性也好，不多想就邁開腳步幫忙的樣子誰會不喜歡。嗯，手臂的線條也是。

「呐，能把手機拿給我嗎？」

　　噢。突然在心中客觀評價起兒時玩伴的大野回神，遞出畫面停在修繕影片的手機，杉山接過研究半晌。

　　好像真的沒救了。最後他宣布，把手機還給大野。

「爺爺說水電師傅明天早上會來，沒關係啦。」

「那就，去澡堂吧。」

　　夜晚的小鎮和以前一樣，路燈五盞就有一盞是壞的，忽明忽暗，兩人的影子也像是在跳舞一般，小時候害怕現在倒覺得有點滑稽。

「小心車。」杉山把大野拉向自己，笑出來，「今天比賽有這麼累嗎？我走外面？」

　　大野搖頭，經過兩人的是巷口雜貨店的卡車，車燈緩緩遠去。

　　大家都很心動，但只有我能看見那傢伙麻煩的地方。他想。包含都二十歲了還異想天開以為自己能從體育館看臺跳下來、在意的事不問出答案就不閉嘴，以及到了冬天永遠會高估自己的酒量。

　　換衣服的時候，手機連續震動兩次，以為是爺爺奶奶說了什麼，大野滑開通知。

　　......。

　　對話框那頭是隊上唯一知情的、表面成熟正經實際上幼稚到令人難以招架的他們隊長 ──「終於帶男友回去見家人了」「祝今晚幸福」。

　　「少囉嗦」。大野回覆。

　　怎麼了？杉山湊過來。沒事。他一把將手機塞進衣服堆。

　　買券入場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整個澡堂只剩下他們。

　　這麼說起，上次來這裡身旁的人也是杉山，大概是八或九歲的暑假，兩人到河堤踢球，最後一局幾乎是在河裡結束，弄得全身都是泥巴，回家鐵定會被臭罵一頓，只好偷偷跑來，還拜託老闆娘不要跟家裡說。

　　終於帶男......

　　隊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環繞，他迅速搖頭，把那些聲音甩開。

　　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相隔多年再次並肩存在於這片絲毫沒有改變的景色之中，大野感到無比詭異，又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