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小丸子 杉山聰 x 大野健一

題目:因惡劣天氣被困在家(24)
 

 

  清晨四點,杉山被滂沱大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吵醒。

  他放輕動作下了床,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查看。風雨吹得對街的樹劇烈搖晃,一副颱風來襲的氣勢。

  唉,這可是難得能一起度過的假日耶。

  

  回到被窩,他有些不甘心地戳了一下另一人的額頭。

「嗯?」大野沒睜開眼睛,模糊地應了一聲。

「下雨了。」杉山抱怨,但語氣更像撒嬌。雖然他知道對方應該瞬間又睡著了。

  等了幾秒沒有反應,只好幫大野拉實了被子,重新躺好時想著或許天亮後雨就會停了吧。

 

  七點半,杉山感覺肚子飢腸轆轆,他坐起來,聽見絲毫沒有減弱的雨聲。

「啊呀!」憤怒地倒向大野的腹部,朝天花板怒吼。

  被害者伸手拍拍身上的人,「杉山,再讓我睡一下......」

「大野,我說啊,外面下大雨了啦!」

「嗯,我有聽到...」一隻手臂橫在眼睛上,大野用行動顯示什麼叫做一邊期末考一邊準備參賽攝影集 ─ 從前晚杉山進門開始,他有大半時間在恍神,現在更三度上演一秒睡著。

  這可是難得的假日耶,好歹一起吃個早餐吧!

 

「大野君根本一點也不期待跟我過週末吧!」杉山抓住對方的手,把人硬是扯了起來。

「什、什麼?」視角瞬間改變的大野不太能適應眼前突然放大的充滿哀怨的臉,但聽到關鍵字「大野君」還是令他覺得不妙,每次杉山這樣喊自己就代表要鬧脾氣了。

 

「我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做早餐,然後開開心心的出門,」

「等一下、」

「先去後山拍油桐花,再到車站拍人群,」

「杉山......」還真的是,用心為自己打造的行程啊......

「中午去吃百貨公司後面的拉麵,下午看場電影再慢慢散步回家,晚上叫披薩邊吃邊看球賽的。」

「......」

 

  是因為雀斑吧,大野想。這人臉上的雀斑意外地將他任性的發言合理化了。為什麼杉山總是有這種魔力呢?自己最不喜愛的孩子氣放到他身上就會變得真摯而可愛,讓人想摘星星給他,或者說,讓人願意配合演出假裝好開心收下他摘到的星星。

  啊,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所以兩人從來不吵架呢?例如現在,看著那些雀斑大野心裡「下雨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出口時就變成了「我們再等一下看雨會不會變小,好嗎」。

 

  杉山沉默,終於洩氣地倒回枕頭上。「我又在無理取鬧了吧。對不起啊大野,你多睡一些吧。」

「喂,」大野戳戳他的肩膀,「真的嗎?」

「嗯,只要待在一起就很開心了。」小聲咕噥著閉上眼睛。或許是整夜過度興奮期待又一大早醒來,杉山這次很快地沉沉睡去。

  倒是大野想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

 

  第三次起床已經是中午了,窗外的雨勢絲毫沒有減緩,屋內卻飄著濃濃拉麵香。

「你在煮拉麵嗎?」他探頭,大野正好脫下圍裙,「好香喔,我肚子好餓。」

「嗯,但還不行吃唷,我們要先去拍油桐花。」

「咦?」

  莫名其妙被推到客廳,印入眼中的讓杉山忍不住叫出來,「大野!」

  這傢伙似乎是把所有白色的東西都找出來了,白襯衫、高中制服、球衣、圍巾,一件一件披散在沙發和窗台上。

「這些是油桐花?」

「對啊。」

「阿姨明天不是要過來嗎?她會殺了你!」

「為什麼?這裡是後山。」

 

「腳架就麻煩你了,」大野煞有其事地指著房門口收好的器具,杉山呆愣著照做。大野在升大學的暑假迷上攝影,常東奔西跑地拍照,杉山就跟在一旁,負責開車與扛器材。

  他很喜歡看大野專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樣子,一直很喜歡。年幼時的足球,高中有些不情願但仍盡力的課業,以及現在盯著鏡頭的表情。這也是他沒阻止大野偶爾什麼都想要只好虐待自己身體的原因。

 

  喀擦!大野低頭檢查照片,接著人蹲低一些鎖定衣帽架上的白長襪。

「喂!」杉山終於回過神來,他伸手推了一下攝影師,「你真的要這樣玩?我肚子餓了啦!」

「噓。」

「那去車站拍人群要怎麼辦啊?該不會叫我一個人扮演人群吧!」

「這個啊。」大野笑,拿起遙控器按開早就轉好的旅遊頻道,畫面剛好是萬里無雲的希臘,藍白色的小屋間人來人往。

  大野!杉山瞪大雙眼。

 

  大野舉起相機兩秒又放下,自己笑出來,「不行,這樣拍螢幕顏色真的好醜。」

  轉身後被杉山一把抓進懷裡抱。

  仗著些許身高優勢以下巴蹭蹭大野的頭頂,「謝謝。」

「嗯。」

「但是我們去吃飯了好不好?我真的好餓。」

「好。」

  用熬了一小時的高湯澆開兩團麵條,鋪上筍乾、叉燒,撒上蔥花,大野和其他普通男大學生一樣廚藝一般,卻意外很會煮拉麵,把熱呼呼的麵三兩下掃進肚子裡,杉山胡亂地想。

  不過,另外以冰箱剩下材料捏出幾個昆布飯糰填補拉麵沒滿足的胃,就是自己的工作了。「沒什麼,這樣至少可以輪流煮。」
「蛤?」正在翻找老舊 DVD 的大野回頭,他連忙搖手說沒事。

 

「第五元素。」杉山從後方準確抽起他們的萬年選項。

「不是說二十一歲要捨棄蜜拉喬娃維琪了嗎?」雖然這麼說,大野還是將光碟塞進機器裡。

「等到二十二歲吧。」

  兩人相視而笑,心裡都明白有些事情會是一輩子的選項。例如一起在河堤追逐那顆黑白相間的球,例如冬天搶著把暖桌下的腳擱到對方膝蓋上,例如穿著背心經歷各種爆破場面的布魯斯威利。

 

  連續近兩週的睡眠不足,大野確實是累了,失樂園的邀請函都還沒送到達拉斯少校家他就已經進入夢鄉。感覺手臂緩緩壓上熟悉的重量,杉山眼睛沒離開電視單手拿過毯子,抖開、蓋到大野身上,另一手將音量調小。

  窗外的雷雨轟隆、搭配電影裡藍色高音女歌手高昂唱著她人生的最後一曲,以及大野安靜平穩地鼻息聲。

 

  當大家把四個石頭擺到對應的位置上時,杉山瞥見懷裡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盯著天花板發呆。

  注意到他的視線,大野抬眼回望。

「要回床上睡嗎?」杉山開口,「球賽開始我再叫你?」

「抱歉,明明住在一起了,」

「大野?」

「還讓你這樣忍耐。」

 

  直到長大之後的某一刻,他們才恍然大悟童年的分離其實是多撕裂的經歷,不論就一對九歲的還是成年的好友而言,幸好明白時兩人已經又因為共同的努力重新黏在一起了。

  儘管那場分離不是自己能決定,大野還是暗自對必須待在回憶地的杉山充滿愧疚。

  不吵架的理由還包含這一項吧,雖然他並不承認,可向來固執的大野健一一碰到杉山聰便會不自覺柔軟下來。九歲時他說過「又不是我想要轉學的」,現在的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杉山搖頭,「我從國中就夢想和你住在一起,現在每天都像在夢裡。」

  一瞬間,大野好像看到一個孩子踮起腳尖,

  因為我們分開過一次,「只要待在一起我真的就很開心了。」

 

  你看一眨眼他好像又雙手捧著星星了。

 

 


好久沒寫溫馨向了,為何比平常還緊繃(擦汗

完全記得都國中了還在朋友家看大野要轉學的劇場版看到哭出來,還是從中間開始看的(幹)。
爺爺的老時鐘是魔鬼的配樂吧。

總之同居三十題順利在十月過完前開始啦,開心。
會完成這個計畫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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