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er 宋旻浩x南太鉉,南太鉉x宋旻浩
題目:直到約定融化成笑顏(day4|C)

 

C.

Certainty.

 

  宋旻浩張開眼,映入視線中的是線條完美的手。南太鉉還在睡,白皙得幾近透明的指尖跟著呼吸起伏,I don’t do drug 一排字迷幻飄動。

 

  發著脾氣睡著了,肯定很累吧。

  他們走著走著就分開了,一開始覺得也好,工作和感情保持距離,大家都能喘口氣。

  沒想到遠距離戀愛那麼困難,見面的時間都在吵架,後來沒辦法見面也在吵架,吵相處時間、吵對方交的朋友,吵不說晚安就離線睡覺。

  有一天看著窗外要下不下的雨,突然覺得一切很荒謬。南太鉉正在表演,等等結束為了不影響心情大概不會看訊息,直接去吃慶功宴;等太鉉回到家,自己會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出國工作,再直接飛往下一個國家錄影。

  兩人未來一週、甚至一個月的互動他都可以想像,承受著三至五小時的時差,在話框中留下文字,等待對方之後的爭鋒相對。

  這個月或許能吃上一兩次飯,在餐廳的角落對坐,都滑著手機,詢問對方接下來的工作內容,運氣好的話不會發生爭執,而是冷冷地說嗯一切順利,身體要顧。

  媽的,他才不是為了這些爛事才談戀愛的。於是他拿起手機。


 

「五月的製作我不接了。」朦朧中聽見有人在說話。

「...... 什麼?」宋旻浩努力睜開眼睛。

  南太鉉語氣冰冷,眼裡卻有壓抑不住的怒火。

「音樂祭的專案已經開始了,必須把它做完,宇善哥那邊我會堅持不掛名只參與混音。五月的會婉拒,秋天的節目也不談了,樂團的工作不能動,但其他合作案你有什麼想法一次告訴我。」他說,撥開額前的頭髮,「然後等我忙完,去旅行吧。」

「去哪裡旅行。」

「看你,你不是說想去海島。」

「大家都一起去嗎?勝允和哥他們?」

「我是希望大家一起,但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就這樣,我從拍攝現場過來的,要回去了。」

 

  你再說一次分手,我就殺了你。南太鉉盯著宋旻浩,連眼皮與睫毛都那樣粉嫩乾淨,輕聲威脅。

 

  回過神南太鉉已經轉身走出房間。

  宋旻浩坐起身,聽見他對金秦禹說對不起喔哥,打擾你們休息了。嗯,沒事,我就跟他講兩句話,沒有,我們吵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們也知道啊。哥快去休息吧,我回去了。

  姜勝允認為「有些話能講,有些話不能講」,他們已經過了那樣的年紀,取而代之的是怎麼講、要講多少,如何把你的動機換成對方的動機。然而在南太鉉身上,換了一種口吻表達,仍然會將人瞬間打翻。只要透露出那樣的想法。

  不,你連想都不要想。平時淡然冷漠的南太鉉會咬牙切齒地,把宋旻浩想過的一千種逃避嚼碎吞下肚。

 

「只是太美麗了。」相熟的製作人哥哥抿了一口菸,吸入肺裡,然後吐在潮濕冰冷的夜霧中。

  懂嗎,旻浩,就好像製作一首歌偶爾你會碰到那樣的狀況,一篇很好的歌詞但找不到對的旋律,有很好的主題卻做不出符合的編曲。

  哥的意思是我們不適合嗎。

  不是啊,幹,你們很適合,應該說你們是完整的了,但這個世界不適合。這麼保持原樣活著,做著這份工作,當然會很辛苦。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太鉉不分手嗎。因為他知道你們沒有問題,他從來不用世界的角度去思考。」

「我卻站在世界那邊,所以他生氣了是嗎。」

「我們一般會說,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但在某些人的生命中,美麗是絕對的。內心想要的才是活著的基礎,要排除的不是辛苦和困難,而是阻擋那些事物的一切。尤其太鉉那樣的靈魂啊。」


 

  床上的人翻身,手臂橫過棉被,手掌微微張開,露出分別刺在兩指側邊的完整句子。I don’t do drug. I am drug. 還他媽的有夠正確,太鉉真的很知道自己是什麼。

  他想到哥哥說:「你們就像寫了一首美麗到沒有人能唱的歌。」伸手摸了摸南太鉉的頭頂髮絲,輕聲開口。那是因為我們很美麗,太鉉,不要放棄喔。

 


篇名取自五月天的歌〈生命有一種絕對〉,串流平台上英文翻做 Life Has A Kind of Certainty,詞曲都美到極致,應該算早期很紅的作品之一,幾年前的女歌手翻唱專輯也有再被拿出來製作,但怎麼聽都覺得唱不出那個感覺,於是回去找了原版,發現啊、阿信好像也沒有表現得比較好!大概他就是寫了一首,美麗到沒有人能唱的歌吧。
對覺得怎麼做都會有點遺憾的事情如果能先不要放棄,先這樣想的話,困難就會變得很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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