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Fluke x First

　　你有沒有發現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進公司的時候是年紀最小的，不知不覺，就是幾乎沒感受到的時候突然就變成最大的了。

　　雖然這樣算是有點犯規，你只是在這裡變成哥哥而已。Fluke 回答，一邊幫忙整理杯盤狼藉的長餐桌。

　　這傢伙有點出乎自己意料，平時吵鬧又神經大條，公司生態鏈中屬於下位圈，是哥哥弟弟的嘲笑對象。錄製這個節目卻意外可靠，聽說幫了 Nicky 哥很多忙，還學會做菜。

「我幫你帶了衣服上來，把攝影師的外套還人家吧。」

「你怎麼知道，」First 苦笑，「這裡真的冷死了，我都不知道泰國還有這麼冷的地方，除了組長的辦公室。」

「因為你本來就很怕冷。」

「我還好吧。」

「你很不好，公司裡除了星星最怕冷的就是你了吧。」

　　這個月與另外五人錄製實境節目，被丟上山中民宿打工，六名職員、一台休旅車，要住上十四天。

　　First 覺得重點在於只有一台車，加上下山路程四十分鐘，他們只有三天一次的採買時間能出門，目的地就是山腳唯一一間超市。他與夥伴被困在這個早上有晨霧、夜晚有星空的仙境裡，偶爾終於忙完所有工作得到空檔，也不好意思丟下其中一人開車出門透氣。

　　但也有人在山上談戀愛。儘管本來就知道 Chimon 是個隨遇而安的樂觀孩子，這幾天仍然幾度被他們小小震懾，僅僅聽見「Nanon 今天準時收工」就能整臉發光，刷了一天廁所的辛勞瞬間消散。

　　想到這他忍不住開口：「帶 Frank 一起去吧？」

「蛤？」Nicky 解圍裙的動作停在半空，難以置信抬頭看向來探班的 Fluke。後者倒是滿臉笑意，他太熟悉這個人的思路了，輕聲回答可以啊，看弟弟跟不跟。

　　First 想的是在這麼辛苦的環境工作，每天還要近距離面對兩位同齡好友的粉色泡泡，Frank 應該會想出去透透氣吧。

「去什麼？」被提到的弟弟抬頭。

「我們開車出去逛逛，大概一小時，你換個衣服跟哥哥一起吧。」

「我不要。」Frank 低頭繼續滑手機，「我等等回房間睡覺。」

　　你昨天不是不到九點就去睡了嗎，怎麼睡那麼多......

　　Nicky 擋在弟弟與 First 之間，阻斷了視線，「別勉強他，他明天還要拍攝。你們快點出門就是了，記得幫我買蔥和番茄，還有牛肋條。」

　　他們其實蠻常出去吃飯，還沒接到同一部戲的時候就是了，甚至最常吃的就是劇裡的烤肉，讓兩人拿到劇本時不約而同大叫。

　　怎麼說，First 是真的吃不胖，Fluke 則對身材比其他人以為得更加坦然，總是一句「要拍的前兩天不吃東西就好了，走吧」，便坦然踏進 First 的副駕駛座。

　　在首都通常是 First 開車，他喜歡擁有移動自由的感覺，喜歡他的車，也喜歡開直播時被拍到比較有自信的左臉。但今天 Fluke 走向停在前院的轎車，拉開車門對他說：我載你吧。

　　山林鋪滿深深淺淺的綠色，加上一點黃色褐色，拋下想法將視線投擲在上面很舒服。說真的儘管知道這裡很美，但每天被無止盡的體力活塞滿，除了空氣很好外他實在感受不到其他。在節目結束前能這樣出來繞一圈真是太好了，感恩讚嘆 Nicky 哥。

　　Fluke 開車的方式與他本人一樣溫柔，過了十分鐘 First 才有些不甘心地把目光從窗外移到駕駛身上，「既然這樣平常為什麼不開呢。」

「這樣現在才看得到你這種表情啊。」

　　...... 真是的，耍什麼帥啊。

　　完成第五十四張自拍，First 抬頭發現對方正將車子駛入休息站的停車場，Fluke 說時間蠻充裕的，我們去吃東西。

　　美食區還挺豐富，除了各式小吃，還有幾間看起來頗有樣子的熱食店，香味撲鼻，讓人瞬間活了過來。First 卻走向角落，新奇地驚呼：「竟然有這個欸。」

　　烏龍麵自動販賣機。機器上寫著他們看不懂的日文，示意圖畫了如何將烏龍麵與配料冷凍起來，投幣後透過輸送帶移至高湯下方，沖注後加熱，三分鐘便能享用。可透過壓克力板看進去，裡面空空如也。

「好像沒在提供了耶。」Fluke 憋笑，這傢伙一直以來運氣都不是很好。

 　　啊。First 再度露出那種表情。突然可以理解 Nicky 哥早上告訴自己「他天天下雪」，的無奈又覺得可愛語氣。

　　於是他推著人的肩膀，往掛著日式料理招牌的店舖走去。「沒事啦，我們去看看。」

　　現揉的麵用刀板切成條狀，被一團一團地抓起丟入撈杯中，放進滾水裡；師傅拿起黑色麵碗，舀了兩勺豚骨高湯，米白色的湯上浮著一層淺淺油光，熱氣遮得碗緣若隱若現。

　　三分鐘到，撈麵入碗，依序夾入蘿蔔、油豆腐、豆芽菜、木耳絲，還有最重要的叉燒片。

　　他們各自撈了一匙炸麵衣和蔥花，漂亮鋪在烏龍麵的上方如同上了顏色的雪花。

　　入座後說要請客的 Fluke 還向 First 收了十元，完成投幣這道程序才把食物推過去。

「那麼，我要開動了。」

　　在這裡生理時鐘被調得每天早起，每個早晨 First 坐起身拉緊棉被，都覺得外面一定下雪了，雖然看不見，但一定在下他看不見的雪。不然怎麼可能冷成這樣，又不是亂調冷氣溫度。

「十五度開什麼冷氣！」

「不，應該是十五度下什麼雪啊！」

　　儘管夥伴們用盡全力吐槽自己的怕冷體質，First 仍然不為所動。下雪的時候吃烏龍麵最棒了。

　　雙手貼著熱騰騰的碗，看著碗中油潤而冒著煙氣的麵條，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 Frank 那孩子堅持不和他們出來了。他啊，現在一定笑得很幸福吼。

◎

　　Frank 今天不用去現場，在民宿混了一整天。會拒絕哥哥們出去兜風的邀請其實不真是因為想睡午覺或背劇本，還因為 Ohm 無意間提過的一段話。

「我以為我跟 Nanon 和 Chimon 一起長大已經很習慣了，但好像就只是因為一起長大，所以可以習慣而已。」Ohm 抓抓頭，「拍 The Shipper 到後期，我光看到哥他們坐在角落都會不想靠近。」

　　無比開朗的 Ohm 都扛不住了，更何況是對 Nanon 與 Chimon 都覺得煩躁的自己，Frank 當場便好好記住了這段忠告。

　　他當然喜歡公司全部的朋友和哥哥們，也願意祝福所有不管當事人是否意識到的感情，只是簡單來說，沒有一對情侶身邊會是舒適的。

沒意外的話民宿下一篇會是 TayNew 叔叔組，再來就要開始準備十一月的日更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