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 櫻井翔 x 二宮和也
題目:在冒險中獲得極大成功(day12|J)

J.

Jackpot.

 

  有一些東西我留著,但沒打算再看了。你懂那個意思嗎。在最痛苦的時候我從中得到力量,被支撐著度過了,所以擁有它們讓我很安心,知道如果再次掉入深淵至少我還有這些撐著。

  但同樣一個意思是,我去地獄時會帶著那些、留著到地獄再說。那我去碰了就代表我要跌落,就是我承認了。如果不靠那些我也能度過,我就還沒到最糟,就是情況還沒到曾經經歷過的最糟糕。我就還沒絕望。

  你懂嗎。

  你太聰明了,我不懂。

  沒有關係。

  但是我很珍惜你喔。

 

「咦?」櫻井翔猛然回頭,想確認是誰說出來的。

「欸?」二宮跟著瞪大眼睛,似乎被對方嚇了一跳,側過身去,身後空空如也。

「咦,櫻井桑和二宮桑,怎麼還沒別好麥克風呢。」新任經紀助理從門口探頭。似乎十分得心應手,那句驚呼語氣模仿得恰到好處,樂屋另一頭的松潤和來串門子的生田都笑出聲。

 

  總覺得 Nino 有時候會拿我來練習演技呢。櫻井翔喃喃自語。

  …… 翔醬你可是講了非常不得了的話唷。生田嘆氣。而且怎麼又給我聽見了。

  他也不是故意、甚至他出門前還虔誠祈禱:今天和嵐團錄節目,不求順利,只求別再讓我目睹任何會讓我回家思索許久的時刻,這樣就好了,阿彌陀佛,阿門。

  讓 Nino 練習演技,算是還蠻光榮的吧。事後大野智說。不做演藝工作之後,這個人反而變得比較願意接電話了。

「Leader 你這樣就太偏心了啦。」

  不要擔心,我也常聽不懂翔醬和 Nino 的對話,最後還不是沒出什麼事,都二十幾年了。然後再緩緩補了一句怎麼跟你們通話最後都在勸大家不要擔心。

「不擔心是針對翔醬吧,但當話是由他說出、」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相葉醬。」Leader 打斷他,摻入一些鼻音,看來是向後倒在沙發上了。

「什麼?」

「因為我不用為他們負責了,所以我再也不擔心了。」

「...... 」

  退休的大野智,是愉快的大野智。


 

  松潤說過別抱怨無法改善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應該。這點他本人可是身體力行,為了做到而拿出去交換的包含幾乎整整兩年的睡眠,以及一次又一次在成員們與其他團隊夥伴收工後獨自留下,對那些貼在白板上寫滿曲目名稱的磁鐵條發愣的夜晚,與凌晨,與清晨。

  是有一點狡猾的吧。相葉說。如果他都做到這個程度了,還是團體的末子,我們哪好意思不向他看齊。

  那就不要抱怨,不要抱怨又沒有很難。當時大野智回答。

  所以二宮便跟著要求自己了,他一向很聽隊長的話。可如今他也不曉得在這個邏輯之下誰比較糟糕,是櫻井翔的「去地獄的時候我會帶著你」或者自己的「我很珍惜你」。

 

  他們都無法也無意改變現況,事實上,在即將決定未來幾十年日子的分岔之處他們就是如此了。

  抽象來說是人生的路口,具體的話就是那年冬天在北海道表演場館、寂靜無聲的走廊轉角,所謂兩種方向的抉擇。二宮有點驚訝自己就算了,反正他一直是這樣看其他人狀況再做出反應的性格,可翔醬竟然和他一樣站著不動。

  那個「看其他人狀況」的其他人,基本上就是指他的團員,團員之中再以櫻井與松本為主 —— 而跟在後面的二宮又會刻意放慢腳步,好留意節奏溫吞的相葉與大野。從十七歲到三十七歲皆如此。

  現在這個一路都以背影給自己指引的人雙腳牢牢黏在地上,二宮和櫻井對看,兩個人瞬間都明白了,沒有人要做決定。太累了他們都無計可施,無法負荷,要和不要都不要了。

  眼前像是遊戲場的拉霸機啟動,嘩啦啦跑起五顏六色的選項圖示,搭配繽紛喧鬧的音樂,叮噹叮噹叮噹,結果出爐。然後他更迷惘了,發現到頭來竟然不能分辨什麼是冒險,而什麼是獎賞。

 

「Nino 和翔醬在幹嘛,會議室集合開會了。」

  最後仍是松本潤的呼喚縫合起破裂的時空,北海道的冬天像地獄,如同他們的三十代結束之際。

 

  沒什麼放過不放過,轉眼他們便逼近四十代了,他與那個人依然總是在抱怨著。

  二宮對時間的感覺與其他人不太相同,他鮮少感受到任何推進,一直覺得身邊人都不曾改變,自己還在原地、日子也是一天翻過一天地過著。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看著天色漸亮的時候,便更確信這一點。時間是連續的纏繞的,是牢牢黏在人們腳下的。

  可偶爾,他又會覺得有什麼從臉頰兩側呼嘯而過,不是自己向前,而是時間拔腿朝過去狂奔,經歷過的思量著糾結過的全都往自己要去的反方向飛馳。

  好不容易抓住的,和最後發現其實還是沒有抓住的就那樣過去了,又過去了。

  所以同樣無一倖免的,那個總在難以消化的崩潰行程之間嗅到若有似無瀰漫著一些什麼的屬於他和櫻井翔兩個人的所謂過去,似乎也被推向遙遠遙遠的那一端,遠到看不清楚,模糊得令人懷疑是否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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