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Say! JUMP 伊野尾慧 x 有岡大貴
!2022 七夕賀文!
「呃,嗨。」有岡大貴打開門,看見訪客的臉有點意外,側身退開一些讓人進來,「密碼又沒換。」
「想說按門鈴比較有禮貌。」
踏入公寓,把休閒鞋脫在玄關的磁磚,踩上對方家的淺色木地板,回頭看見有岡還一臉狐疑在等答案。
冷氣壞了。伊野尾慧說。
「在這種天氣故障嗎?你運氣也太差了吧......」
「發出咻 ── 呼、呼呼的聲音,然後就停止運轉了。」
狀聲詞挑選得很精確呢...... 有岡大貴喃喃道,看眼前棕色捲髮的成員拿起鞋櫃上的消毒噴霧,對著自己邊噴邊轉了一圈。
「欸不是,你拿著它自轉,噴到的不還是同一面嗎!」
「也是呢。」
「也是個頭啦。」
無奈走上前,接過噴霧幫對方消毒背面,順便檢視了一番,這傢伙一身居家服,立領短 T 和黑色棉褲、白色棉襪。
他們上次遇到是兩週前的錄音行程,剛好被排在前後所以在公司見面了,自己到的時候伊野尾正在錄最後的合音,他在沙發區跟事務所同事聊天,十分鐘後伊野尾出來了,穿得正是這件立領短袖。
今年夏天伊野尾很少出門,有岡覺得不只是因為熱的關係。
「不修嗎?」他問。
伊野尾已經把自己好好塞進有岡家的沙發裡了,說經紀人休假嘛。
一年又一年,東京越來越熱,他常有自己被困在一個大型悶燒罐裡的錯覺。想去北部避暑又卡著工作行程,出完春季單曲後總算有段時間休息,大家卻都不想動了,過沒多久山田的戲開拍,自己代替前輩接下節目新一季主持棒,伊野尾也收到幾個劇本。
不然你趁這段準備期出去走走啊,轉換一下心情迎接新工作多好。有岡對伊野尾說。卻得到「你又沒空」的回覆,莫名其妙的。
莫名的那人顯然不知道有岡在想什麼,胸膛有兩個靠枕、腿上有一個,表情相當滿意。懶洋洋地說,吃得好飽喔,果然不應該全部吃完的,又有罪惡感、又不舒服。
「你在家吃過了?不是沒冷氣?」有岡也跟著坐下,現在才中午十一點,這人那麼早起倒是有點意外。
「沒辦法,故障的時候外送都快送到了,我的餐點又是冷掉就不好吃的那種。」
「你點了什麼?」
「湯咖哩。」
「...... 那我不管你了,我要叫蕎麥麵。」
伊野尾瞪大眼睛,「咦」了一聲後伸出一隻手,白皙修長,讓有岡一瞬間失了神。直到對方再次發出「喂喂喂菜單拿過來我看啊」的呼喚才回到現實。
上次在公司見面,自己在伊野尾出來後就進了錄音室,錄音結束那傢伙竟然還在,戴著 Air Pods 滑手機。
「伊野醬?」
對方抬起頭,看起來什麼都沒在想地開口:「吃飯嗎。」
所有人都同意,伊野尾雖然懶散但一直是團體裡最聰明的成員,當然他的聰明在團體之間沒有意義,大家都太了解彼此,伊野尾對他們也毫無保留與算計。但可能就是太聰明,他們覺得伊野尾永遠能好好處理所有遇到的問題,不論是工作或生活上的,確實他真的能,沒有行程就念書、出了新聞便和事務所溝通處理、與主持工作的夥伴相處融洽,也一直都有要好的前輩後輩。
但比如全團聚餐喝了酒額頭靠著小光或高木的肩膀久久不說話,以及錄音後留下來等自己去吃飯,其實都是需要抓住什麼的表現吧。
吃過有岡的第一頓、伊野尾的第二頓午餐,他們分別開了一場視訊會議,有岡花了大約一小時準備腳本,然後一起運動,雖然伊野尾每組動作都只做一次,然後呆愣在原地或盯著有岡看。
下午四點是團體會議,沒人對於伊野尾和有岡出現在同一視窗提出疑問,直到會議結束喊解散前山田才說之前幫大家訂的鰻魚快到了。
「鰻魚!」
「山醬最高!」
「真的很了不起吶。」
「這兩天拿到,伊野醬的那份,寄去大醬家嗎?」山田問,明明是團中弟組卻永遠那麼得體有魄力。
有岡閉上眼又睜開,接下重責大任般用力點頭,「是的,請寄過來吧。」
傍晚,有岡要出門剪頭髮和看牙齒,順便去銀座拿之前訂的鞋,出門前確認了一眼今天的不速之客,那人保持著像是跌倒的姿勢趴在木地板上,呢喃著地上好冰涼、好棒。
他張了張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關上門。
外頭真的熱到不行,明明太陽都要下山了還是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悶濕,高溫中塞滿水氣。
有岡覺得這簡直是壓力的具體化,恐懼、責任、輿論、愧疚和慾望膨脹,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然後頭痛。他們一直是這樣吧,冬天時做夢、春天旅行,到了夏天再被狠狠揣回生活中。
辦完事情,他外帶了常去餐廳的大份燻鮭魚沙拉,打算稍微平衡中午的罪惡感,但望著菜單想到店外天黑後仍沒減緩的濕黏,還是忍不住多點了兩杯芒果冰沙。
有岡以為伊野尾會在沙發上睡覺 —— 當然以那傢伙的欠揍程度也可能直接跑上自己床睡,推開門卻看見對方在餐廳中島,面前擺著 iPad 和一本雜誌,似乎是上次留在這邊的建築刊物。
「你回來了。」
「嗯哼。」用鼻子回答。
伊野尾起身,走向牆邊把冷氣調高兩度,就一個小動作再次讓有岡心跳漏了一拍。溫差大容易感冒。那傢伙隨意地說,帶著招牌鼻音。
真的很煩。原本要碎唸對方又趁自己出去把空調溫度調這麼低的想法都沒了。
晚上兩人沒什麼其他對話,伊野尾比有岡更早溜上床,屋主本人也不抗議了,反正這人來這裡從來沒睡過客房。
半夜越睡越冷,有岡忍不住往身邊人的方向靠,迷糊中他感覺對方把手臂橫上自己肩膀,接著微微攬緊,明明是溫柔而霸氣的動作卻散發出孤單,所以即使眼睛都睜不開他還是輕嘆了一口氣。
下一次對話發生在隔天中午,有岡從陽台回到室內,關上落地窗,將可怕的熱氣阻絕在身後。
喔,他的客人終於願意從床上離開了。
「我把客房的枕頭拿去洗了,晚上可以用,昨天辛苦你了。」他說。
最後伊野尾整個人抱上來頭靠著頭,肩膀還被固定住了,簡直像在拍拍貼機的女高中生,睡得有夠累。
「大醬很狡猾欸,但我是不會道歉的。」伊野尾回答,然後啜了一口牛奶,用有岡正在使用的馬克杯。
「大醬,我喉嚨怪怪的。」
「你要快篩試劑嗎?」
「不,應該不是,來你家之前我十天沒出門了。」對方抓抓頭,放下牛奶。
「剛才吃了什麼東西嗎?我去洗衣服的時候?」
「好像,感冒了耶。」
啊。而有岡馬上明白發生什麼事。
昨天冷氣吹太冷了啦。笨蛋啊。
「伊野醬,經紀人先生休假到什麼時候?」
「下週五。」
「那你就住到那時候吧。」
伊野尾抬頭看自己,圓圓的眼睛千言萬語,有岡有些難受只能撇開頭。
「最近,不是很想跟陌生人說話呢。是夏天的關係嗎。」
伊野尾說著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藉口的藉口,空氣中突然瀰漫說不出的悲傷。
「會好的。」有岡說,並且真心這麼認為。
記錄今年夏天WFH沒有冷氣,覺得開心活著很難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