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之匙 駒場(算無配對但寫了雨龍學長)
Day29: Y. Years.

 

  原本以為東京的冬天對北海道出身的自己毫無影響,可儘管不覺得冷,那樣的天氣還是相當令人煩悶,像是看不見天空,整個城市被灰色霧氣包住,之中的每個人再用大衣圍巾和漠然的表情把自己包住。

「駒場有空帶女朋友去商店街走走啊,聖誕布置掛出來了很漂亮耶。」居酒屋老闆親切送他到門口,

  不過還是有一些溫暖的人,稍稍沖淡生活的窒息感。駒場開口:「沒有女朋友啦。」

  他在這裡的生活基本上就只有打工,這家店也是被打工地方的前輩帶來的,理由是有超大份炒飯,因為他不喝酒。

  說不喝酒其實也不完全正確,前輩給的酒他會喝,就跟前輩請的菸一樣。「我賺的錢要全部寄回家,不然就沒有意義了。」他總是直接了當地這麼說。

 

「沒有女朋友正好啊,約我們家由美醬一起去嘛。」老闆興致勃勃道。

  駒場頓住,露出笑容說有機會再說,把手插進口袋裡轉身離開了。

  不好意思告訴老闆他上週才被那位叫做由美的女工讀生告白,而且場面相當尷尬。

 

  我目前不打算交女朋友。駒場為難回答。

  欸?!女孩瞪大眼睛,比他還驚訝。

  接下來五分鐘他聽著女孩細數每一個兩人充滿默契與曖昧的時刻,其中八成他都不記得了,剩下全是「咦,這也能讓人誤會嗎」的細小碎片,例如老闆不在的時候幫忙點交肉品進貨,以及趕走喝醉想鬧事的客人。

  在自己連聲道歉大約二十次之後,由美小姐終於帶著鼻音說:「原來是我誤會了,希望駒場君不要介意,之後還能到店裡吃飯就好了。」然而今天自己推門進店的時候,由美和另一個工讀生都露出「你竟然還真的來」的表情。難道是東京的女孩子特別難懂嗎,亞紀和多摩子都不會這樣啊。

 

  一煩躁就很想摸球。他嘆氣,望向一樣什麼都沒有的天空。

  稍微繞點路的話,可以經過一間打擊練習場,營業到十一點,從外頭就能聽到清脆響亮的擊球聲,但他從來沒進去過。

「駒場他啊,沒有把這裡當成家。」前輩說過。

  他的房間裡只有必需品,沒有玩樂,也不抽菸,給人的感覺是「忙完我就會走了」。

  真的嗎。聽到這個形容的時候駒場有點無奈。忙完就會走了嗎,能去哪裡呢。

 

  轉進巷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公寓樓下。

「雨龍學長?」

  學長抬起頭,仍是那雙招牌犀利眼神,精實瘦削的身體與俐落的短髮,只是穿著襯衫和西裝褲讓他很不習慣,畢竟過去總是以球衣或蝦夷高農的運動服見面。

「打你手機沒接,我從八軒那裡問到地址的。」那人拿下棒球帽開口,「我來東京見客戶,順便來看你。」

「啊,」駒場翻出牛仔褲後面口袋裡的手機,「抱歉,沒電了。」

「駒場你,過得如何。」

 

  張口正要回答,卻聽見不知道哪裡傳來一股細小的雜音,細微、規律而貼著心跳。

  眼前的人跟過去擊出逆轉安打後對自己說「你就永遠記得這個人情吧」的王牌學長重疊了。駒場鬼使神差地開口。

「學長,陪我去一個地方怎麼樣。」

 

  兩人都是第一次踏入打擊練習場,付錢、拿了球棒入場,瞪著對面嘎嘎作響的投球機器,圍起的綠色網牆圍後面是被高樓佔滿的夜晚,有點不確定該從何開始。

「你常來這裡?還有在打球?」學長問。

  駒場搖頭,「工作很累,大部分是體力活,前輩他們下班只想吃東西喝酒,我也不好意思說要來。」

「也是,可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同時顧牛舍跑實習又練球。」

 

  提到關鍵字,兩個人都沉默了。

  駒場轉著肩膀開始熱身,耳邊的雜訊越來越大,心情卻越來越平靜,他好像確定了些什麼。

 

  總覺得辜負你的信任了。仍然是雨龍先開口。

  為什麼這樣認為。

  「即使我失誤,我們家學長還是會幫我彌補」,你不是這樣跟朋友們說了嗎。

  因為那是事實啊。

「如果那一球我能接到的話,現在、」

「前輩,你知道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學長轉頭看他。

「即使投在正中央,當時的我都不覺得自己會輸呢。」

 

  按下按鈕,駒場看著前方,依舊是狹窄的球道與蒙著灰的空氣,眼中卻映入寬闊到看不見邊際的紅土棒球場。

  屈膝、瞄準,乓!

 

  見到學長開始出現的雜音,原來是自己的呼吸聲。

  當然此刻的他還不曉得即將發生的事,但忽然有陣強烈預感,或許是好幾年之後,可自己一定會找到方式飛出去,就從這一顆球開始,飛向他曾經嚮往的、甚至更高更遠的地方。

 

 


駒場是我在這部最喜歡的角色!女生的話超愛多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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