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我很喜歡你 那你呢　中津瑞樹（有榮枝和龍二學長）
*警語：按照瑞樹給我的感覺寫了真的是惡魔版本，可能OOC，請斟酌閱讀

「我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啦，」瑞樹站在他面前，髮色一如往常耀眼，「我有男友了。」

　　風吹得牛仔外套淺淺翻動，那傢伙的視線由下往上，仍然跟以前一樣嬌小。也是，分開的時候他們早已過了能長高的年紀。

「── 太快了吧！」

　　看著對方攬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打工地方的前輩開朗介紹，榮枝大聲吐槽，卻清楚感覺到心中有什麼緩緩放下。

　　大概是因為上次打烊後瑞樹在店裡說的話實在太孤單，說話時的表情也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他，忍不住有點擔憂。

　　說起來也蠻有趣的，他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其實沒有太好。

　　雖然首次見面的情境本身就令人哭笑不得，瑞樹被一個高大粗曠的男子堵在角落，他直覺認為是小混混找麻煩，上前幫忙解圍，對方卻朝那男子丟下一句「算了，我們分手」，然後拉著他逃跑。

　　真的用逃亡的速度奔跑了一段路，忘記經過哪裡，只記得被拉著的自己從後方望去瑞樹的頭髮蓬鬆，像黃金獵犬。

　　不知道跑了多久總算停下，對方喘著氣開口，「這裡是哪裡。」

「咦？」榮枝回神。

「我餓了。」

　　於是他把人帶回店裡，那個傢伙竟然就這樣住下來，幫忙外場也替菜色和擺設出主意，瑞樹反應快、擅長聊天，長得又相當可愛，珠枝小館一天比一天熱鬧。

　　榮枝總是讓最後一組客人聊到想離開為止，餐廳每天關門時間不一定，而瑞樹常偷偷溜上二樓，迅速洗過澡後窩進榮枝被窩中。

「你累了就早說啊，我可以鋪床。」他只能無奈。

「因為我講了你就會鋪床啊。」對方倒是理直氣壯。

　　幸好瑞樹身材纖細，把人攬進懷中其實挺剛好，甚至有點溫暖。

 　　睡著的瑞樹看上去就是天使，從削尖的下巴、明顯的鎖骨到光滑的臉頰，讓人心中升起保護欲，和平常的小惡魔模樣難以連結，不過榮枝知道這傢伙儘管隨興又亂來，心情一好就要幫客人打折、挑廚房最忙的時候嚷嚷「吶，做薑汁汽水加柳橙汁給我嘛」，但真正受傷的時候反而不會說。

　　就像他是直到那天，兩人單獨待在打烊後的珠枝小館才首次聽到瑞樹說的關於離開的真正原因。

＃

　　瑞樹還記得曾在桑拿遇到阿要，整個蒸氣室只有他們兩人。

「瑞樹你......」阿要把毛巾掛到脖子上，下定決心般提問，「喜歡男生嗎。」

「對啊。」

　　他抬頭，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大概是「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或「那你喜歡榮枝嗎」。

　　但阿要出口的卻是：「榮枝又單純又笨，你不要欺負他啊。」

「── 你是有什麼資格說他啊。」

　　但他其實是沒有多想的。太突然搬出前男友家，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行李沒回去拿，存款也幾乎用完了，只能暫時住在榮枝這裡。

　　榮枝讓他一週休兩天，休息日他依然去酒吧夜店，偶爾也跟人開房間，雖然似乎越來越少了，醉得走不成直線的時候他變得想回去，他是說回珠枝小館，連自己都感到奇怪。

「那邊的男生請你的。」熟識的酒保把兩杯 shot 推到他面前。

「咦，」順著望去，看見一桌正在笑鬧的男子們，「直男？」

　　送酒邀約嗎，這麼老派的事果然只有直男幹得出來啊。瑞樹仰頭連續喝掉兩杯酒，聽見那頭一陣鼓噪，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溜進舞池跳舞了。

　　把自己丟入節奏中閉眼擺動身體時，有人低頭湊近他的耳邊大聲開口。

「你是不是很常來這裡？」

　　瑞樹轉頭，果然是剛才那桌男子的其中一名，邊說邊用身體擋住去路。

「你要幹嘛？」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下說話很累人，他決定單刀直入，「打賭輸了？賭注是什麼？」

　　愣住，然後露出笑容，「沒有打賭。」他說，「我想認識你。」

「我不跟直男做。」

　　對方的笑容僵住，才剛開口，瑞樹突然伸手往他的胯下探去。

「喂你！」

　　那人嚇了一跳，感覺到重要部位上的指尖滑動，不客氣地從根部往上、像是在確認什麼，正要制止又放開了。

「而且你的太大了，零號會很辛苦。」他說，單薄的身體在周圍人牆中找到縫隙，閃身離開的同時拍拍對方的肩膀，結束了對話，「我也沒那個耐心。」

　　見瑞樹很快又回到吧台前，酒保饒富趣味地笑出來，「你怎麼拒絕龍二的？他是真的對你很有興趣，之前就跟我打聽過好幾次了。」

「就照實說，他尺寸太大我不要。」

「直男會覺得那是稱讚。」

「蛤？」

「就像你在床上叫他們慢一點他們反而會很興奮，然後加速。」

「...... 所以我才不喜歡跟那種像是動物一樣的對象上床。」

「但你應該有嚇到他了。他感覺是以為全世界的 gay 都對直男趨之若鶩的類型。」

　　瑞樹冷笑，低聲說我知道。

　　學生時期就摸清楚自己的性向，圈子裡好友為異男柔腸寸斷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冷眼旁觀，不懂談戀愛有什麼好委屈糾結，對他來說感情最狼狽的只有劈腿被抓到而已。

　　說到底他也不在乎對方的性向，相處快樂就可以了。如同現在住在珠枝小館二樓，常常耍賴不睡自己臥舖鑽進榮枝的被窩，有時安分貼著對方取暖，有時真的做了，不都很好。

　　對，直男若是像榮枝那樣倒是沒關係。他想。

　　然而幾個小時後瑞樹睜開眼，頭痛得要命，映入眼中的是完全陌生的旅館房間。

　　幹。馬上理解狀況。他不能控制整個晚上有誰要請酒，但因為貪心被撿屍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你醒了。」某個人開口，然後一股夾帶酒氣的炙烈撲面而來。

　　濕熱的觸感探入口中，纖長的手指輕輕推起瑞樹的下巴。

　　果然是龍二。

　　等一下。瑞樹掙脫，摸索著抓起被放在床邊的手機。

「怎麼了。」

「我說聲今天不回去。」滑開與榮枝的對話框。

「男朋友？」

「室友。」他回答，「大概吧。」

　　時間顯示凌晨三點十二分，明天還要開店榮枝一定早就睡了，儘管如此瑞樹還是送出訊息，送出後就不再看了，將手機放回茶几上，閉上眼睛迎接再次籠罩自己的溫度。

　　和榮枝以外的直男做愛，如同他預期地根本是一場災難。

　　從一開始就完全不對，自己還在擴張，龍二急促的吻如雨點般落在臉上與肩頭，接著脫了褲子便壓上來。

　　瑞樹連忙縮起身體，開口：「套子。」

「一定要戴嗎。」

「你現在是在跟夜店認識的人說想要無套嗎，」瞪大眼睛，「腦子壞掉了嗎。」

　　好不容易進來之後依然毫無技巧可言，橫衝直撞，說會痛要他等等也不聽，還扣住自己的手腕壓在床上不給坐起來。

　　瑞樹沒力氣罵人了，只能將手臂橫過眼睛忍耐。

　　雖然有點失禮，但實在忍不住想起和另外那個傢伙的第一次，同樣沒有同性經驗，但過程完全不同。

「對、對不起，我現在退出來嗎？」榮枝一手撐著他的後腰，一手輕輕撥開他的瀏海，緊張地問。

「你現在做什麼我都很痛，閉嘴安靜待著。」他吸著氣小聲道，甚至沒辦法怒吼。

「對不起......」

　　身上的人不敢動，滿臉抱歉與心疼，大手從髮梢來到手心，與瑞樹十指交扣。

　　口鼻倏地湧起一陣窒息感，不是因為疼痛。

　　榮枝的眼神太真實，視線相接的瞬間將一股強勢而純粹的感情注入他的身體裡，令他措手不及而幾乎無法呼吸。

　　那不是他有過的感情狀態，心臟逐漸被打開，不受控制的感覺非常可怕，因此瑞樹狼狽逃走了。

＃

　　這次重新回到這裡，一樣厚著臉皮住了下來，珠枝小館的裝潢與菜單沒變，常客也都還在，依然對他的笑話相當捧場。但瑞樹很清楚有些事已經不一樣了。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榮枝衝著自己大吼「你知不知道突然消失有多殘忍」，那種窒息感再次湧上，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當時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所以我很害怕」，然而榮枝深呼吸，胸膛隆起，然後吐氣，呼走了憤怒，說：算了，我現在有很喜歡的人了。

　　瑞樹低下頭。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因為太膽小了，他永遠都來不及。

　　本來還想胡鬧久一些，但真正看見那位青我先生，以及榮枝望著對方的表情，他頓時失去所有興致，收拾東西離開了。

　　而不曉得這個城市是款待或討厭自己，把行李暫時鎖進車站置物櫃裡，煩惱起接下來的收入和住所，就被路人開口搭話，自我介紹是主題咖啡廳的經理，問他要不要去打工。

　　半信半疑跟著來到咖啡廳，服務生都穿著黑色高中立領制服，店內佈置得像教室，還有課桌椅和黑板，似乎真的挺像樣的。

　　然後瑞樹看見龍二，對方也發現了自己，手上拿著裝飾成點名冊的菜單本，愣在原地。

　　真的是荒謬到快要笑出來，他想。我有吸引奇怪直男的磁場嗎。果然大阪還是討厭我對吧。

「可以的話，讓我試試看吧。」不著痕跡嘆了口氣，瑞樹對經理說。

　　在主題咖啡廳打工讓他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時期，意外地還算樸素，黑髮、制服，耳間與指間還沒有飾品，放學會故意經過棒球場看校隊練習，這麼一想他真的從以前就喜歡運動型的男生。

　　那時候很多人誇自己可愛，男生女生、圈內人或球隊的臭直男都是，如今反而很少聽到了，現在認識新朋友時彼此的目標都很明確，不太會在你的頭髮是什麼顏色這麼輕盈的話題上打轉。

「嗨，學弟你好可愛喔。」

　　衣服換到一半龍二出現了，手肘撐上置物櫃，露出讓女客人們心動不已的笑容。

　　瑞樹卻聞到什麼皺起眉，「...... 你又偷喝酒？」他已經不打算問為什麼到職一週以來對方的班表都和自己一樣了。

　　咖啡廳菜單中沒有含酒精飲料，上班時間也不允許吃喝，但龍二會在水杯裡裝啤酒，有夠幼稚，真以為自己是高中生是不是。

「怎麼這樣跟前輩講話啊，叫學長。」得意洋洋。

「......」

「如何，在這裡上班還習慣嗎？有問題都可以問學長我唷。」

　　瑞樹看向他，想了想，緩緩開口，「其實還真的有。」

「喔？」

「我跟榮枝說我租了公寓。」

　　龍二的聲音淡了幾分，「但是其實？」

「我睡網咖。」

「瑞樹，你、」

「方便住你那邊嗎？」抬起臉，瑞樹露出歷任男友們都無法招架的乖巧笑容，「龍二學長。」

　　他在三天後搬進龍二家，短短三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例如阿要和榮枝突然出現在咖啡廳，還被龍二灌了一大杯學長特調果汁，吵得整間店快被掀翻。

　　例如下班後四人想去榮枝的店吃宵夜，一路打打鬧鬧，瑞樹想把榮枝扛起來玩，蹲著鑽到雙腿之間卻發現對方動也不動。疑惑地抬頭，原來是看見青我先生了。

　　當然那天晚上就這樣結束了，榮枝去找男友，做宵夜的廚師走了，天空飄起雨，大家原地解散。

　　瑞樹覺得有點累，沒喝酒卻頭昏腦脹的，龍二走過來，伸手攬住他說：「走吧，我跟你一起去車站拿行李。」

　　一路上兩人沒什麼交談，直到推開龍二家大門，瑞樹才忍不住發出驚呼。

　　全打通的空間寬敞而俐落，深色系的地毯和傢俱，七樓高的落地窗望出去竟然有夜景，重點是占據整個角落的電腦組合，三台大螢幕、品牌音響與耳機，還有螢光閃爍的鍵盤和滑鼠。

「龍二，你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咖啡廳打工根本只是好玩吧。

「工程師，超級厲害的那種。」撥開瀏海，聳肩，「有性愛影片在前男友手上的話都可以幫你偷回來喔。」

「...... 突然覺得你更討厭了欸。」

「咦？為什麼！」

　　瑞樹不再接話，盯著落地窗中映出的自己，一頭淡金色頭髮相當刺眼。

　　從浴室出來龍二已經準備好了氣墊床，瑞樹走近，床上擺著潤滑液、濕紙巾和一整盒保險套。

「你不會真的覺得可以免費住我這什麼事都不做吧。」

　　屋子的主人微笑，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到床邊。

　　上次我們都很醉，這次我會更用心的。龍二說。氣息呼在耳邊，瑞樹眼前浮現榮枝對自己說「你還在過這種漂泊不定的生活啊」的模樣。

　　他覺得有點傷心。

「放過我。」抬眼直視對方，「我不想做。」

　　龍二停頓，房間陷入沉默，外頭的雨聲猖狂。

「你對珠枝小館的老闆是認真的？」

「嗯。」

　　半晌，那人起身，「那也沒辦法了。」

「龍二。」

「嘖，叫學長啊！」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龍二盯著他，沒有說話。

「你可以假裝成我男友一天嗎，不，一個小時就好了。」

　　然後，等這件事處理完，就去把頭髮染回黑色吧。

坦白說我覺得這部翻拍得很糟哈哈哈哈哈
但瑞樹很可愛、奧野壯真的努力了，想幫這個角色寫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