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魔法使 桃矢x雪兔
歌曲:十年/陳奕迅,2003 (這是「聽什麼寫什麼」特輯的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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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歌曲,也推薦搭配酒享用 →→ 未成年的孩子不可以喔)

 

 

5/ 海浪

  值得慶幸的是還沒來得及交給雪兔任何具代表性的信物,那傢伙就消失了。

  如果有的話,桃矢覺得那應該是一枚戒指,並且在他的想像中,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脫下來用力扔進海裡,一遍又一遍。

 

  高中以前的桃矢並非對戀愛不感興趣,只是很清楚讓自己動心的人還沒出現,他也從來沒有為了好玩或想體驗那樣的情緒而和誰交往過。

  後來雪兔進入他的生命,連一向說著「桃矢,你要不要試著把放在小櫻身上的心思分一些給自己呢」的父親,都改口成「有喜歡的人了對吧,臉上的光彩不一樣了唷」以及令人不太放心的「很好很好,有感情的疑惑也可以來找爸爸討論」。

 

  然而畢竟是那樣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是桃矢,看著最喜愛的人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他放棄了保護妹妹的能力、把魔力交給那個會影響雪兔存在的擁有一對討人厭的白色翅膀的傢伙,他對雪兔說,我會一直都在。

 

  當雪兔告訴自己要離開時他感覺心裡有一塊什麼碎掉了。我做了那麼多,還是什麼也沒改變。他想。

  眼前的海浪前前後後、深深淺淺,桃矢有一種錯覺,好像下一秒就會看見那個人和自己的明明不存在的戒指,那樣於海水中載浮載沉,被時間和命運推來推去。



6/ 時鐘

  月帶著雪兔出現的時候,桃矢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那傢伙扶在雪兔腰上的手真刺眼。

  但似乎也沒辦法,雪兔看起來是完成了心願:成為貨真價實的月城雪兔 ── 一名最普通的人類;既然是人類就不會像那傢伙一樣背後有一對翅膀,也就沒辦法靠自己完成「半夜降落在大樓天台上」這樣的畫面。

 

  倒是很準時,說三年後回來竟然一天不差。這是緊接著的第二個想法。第三則是「休想要我為了這件事感到感激」。

 

「桃矢。」雪兔還是記憶中那張白皙的臉,眼睛笑得彎彎的。

「好久不見。」桃矢回答,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雪兔你呢,你又期待我怎麼迎接你?

 

「你打算在哪裡開始生活?」桃矢問。神社中的爺爺奶奶與這個人相關的記憶已經在他離開那天被擦去,月城雪兔和這世界的連結將全部重新建立,從現在開始。

  很顯然地雪兔沒有準備這一題的答案,彎彎的眼睛消失了。

 

「在想清楚之前,要不要先和我一起住?」他接著問,雪兔一愣。

  至少你住在我這不用回答「是誰、這幾年去了哪裡」之類的問題。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不是應該說謝謝嗎,」桃矢轉身下樓,一邊露出距離適當的笑容,「而且我又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個性。」

 

  好像,因為分離的時候都還是孩子,對雪兔的感情裡那份執著和幼稚便如同時鐘暫停了一樣被鎖在裡面了呢。

  如果問桃矢再次見到這個人會怎麼反應,第一個是大步上前、第二個必須抱住他,第三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傳達自己的思念與喜悅。


 

7/ 溫室

  只有高中學歷的雪兔首先找了一份麵包店的打工 ── 高中畢業證書是從桃矢那裡拿到的,「畢業典禮那天,一年級到三年級、從足球社到烹飪社都在問你去哪裡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 然後又找了第二和第三份,桃矢才發現原來看似一切雲淡風輕的這個人也會感覺焦慮。

 

  重逢之後月城雪兔搬進木之本桃矢的小公寓,公寓有兩個房間、整理得很乾淨,令雪兔訝異的是,桃矢竟然養了一隻小黑狗。

「他叫太郎,房東撿到的,問我要不要養。」桃矢看著饒富興趣嗅著雪兔褲管的寵物解釋。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會養貓。」

  桃矢聳肩,說我沒那麼喜歡複雜的事物,而雪兔只是蹲下來撫摸小狗的頭,抿唇微笑。
 

 

  白天要上課,一週有三個晚上去離住處三個電車站遠的地方擔任家教的桃矢沒想到,對方竟然比自己還要忙。

  更可惡的是,雪兔選擇的工作一定要像本人一樣萌得讓人心跳加速,除了穿著圍裙沐浴在甜味中的麵包店店員之外,還有咖啡廳與花店。
 

  有幾次桃矢牽著太郎到花店接人下班,店面中遍尋不著、被店長告知正在後面的溫室整理植物,他總會有些生氣。

  我可完全不想看到那傢伙站在枝葉與花瓣之間、像是隨時會消失的精靈的畫面 ── 曾經失去過一次的自己,應該很有資格這麼說吧。

 

  因此他會在門口放開太郎的牽繩,讓小黑狗一顛一顛地跑向雪兔。

「桃矢,你來了。」

「嗯,回家吧。」


 

8/ 冰淇淋

「桃矢,狗狗可以吃冰淇淋嗎?」

  因為這個問句,兩人一起愣在夏日午後灑進客廳的陽光中。

 

  有時候看著雪兔和狗疊在一起睡覺的臉,他會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為了這一天才收留太郎的,但一轉念又對確實陪著自己度過好幾個寂寞日子的四腳夥伴感到抱歉。

  雪兔從以前就喜歡也擅長跟小動物相處,與喜愛睜眼能看見的一切事物的太郎完全沒有磨合期,從見面的那一刻就開始要好。

 

  這天從打工的地方帶回一塊完整的四吋冰淇淋蛋糕,從保冷袋中拿出來卻看見太郎在一旁正襟危坐,眼神綻放著坦然的期待。
 

「我不知道。」桃矢壓下笑意。

「要不要打電話問小櫻呢?」

「問小櫻?為什麼是小櫻?」

 

「她不是一直有養寵物嗎?」

  這次是認真不解了,他想了一下問,「你確定是,小櫻嗎?」

「嗯嗯,她不是從小學就一直帶著一隻小松鼠還是什麼的嗎,黃色和白色相間的。咦、桃矢、」

 

  你說的是小可。

  桃矢站起身單手拎起太郎,往陽台走去,嘴角無法控制地抽蓄。拉開抽屜找到平常很少出場的零食,小狗開心得直搖尾巴。

 

  雪兔跟到拉門旁邊,「桃矢?」

「那不是松鼠喔。」也不是寵物。

 

  這位先生,遲鈍也要有個限度,那是太陽封印之獸。

 


 


可以把文藝三十題中的〈落葉與公園長椅〉當作本篇的楔子,總之是設定雪兔得到自己身分後回來和桃矢繼續生活惹。

當初是好友幫忙出了題目(前面四個在這:擁抱、衣櫃、做菜、神社,不過與本篇無關),而這八個題目我寫了四年orz
不過原作竟然連載再開,有一種把大家童年撿起來的感覺,超幸福;
希望不只十年,就讓所有有情人都永遠地走下去吧嗚嗚嗚嗚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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