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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P　方容國x金力燦

這篇是《求婚》的番外。

　　短短三天他為戀人煮了一頓豐盛的家裡的飯、窩在沙發打了電動，還不顧對方抗議地堅持陪同複診，親眼看見藥單上的品項與劑量都減少許多，金力燦終於放下心相信方容國只是寂寞了，二十歲之後第一次分開那麼久，感到寂寞也很合理。

── 同居三十題／29. 求婚

「嗨，力燦。」迎接的是被口罩遮住三分之二的臉和口罩上方無神的眼睛。

「容國？」金力燦呼吸一窒，不自覺用手去摸對方的臉，「你幹嘛，生病了嗎？」

　　方容國一愣，這傢伙去當兵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這樣親暱，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沒有，」他拉下口罩，露出大大的笑容，「力燦。我過敏了，長了好多痘痘喔。」

　　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嘮叨到，你是不是又不睡覺了。

「嗯。上個月趕了幾個案子。」方容國點頭，把人拉進懷裡，「歡迎回來。」

◎

　　二十歲的時候他們相識，彼此打量著，兩人都是非常明確且獨斷的人，幾乎一眼就能知道對方與自己各方面都完全不同。

「那個，請多指教了，」金力燦首先伸出手，「這次真的得出道才行。」

　　方容國想的是這傢伙長得好像狐狸，胖了就像胖狐狸，脾氣倒是挺不錯，就算對著他真的這麼說出來，最生氣也頂多回覆一個「呀！」，大部分的時候則是「我知道啦，我有在減了啦」。

　　雖然那也是在認識有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會如此對他開玩笑，然後再過久一些，弟弟們告訴自己：「他哪裡脾氣好啊，只有對你好不好。」

　　不過其實孩子們一下子就明白金力燦簡直是全世界最容易對付的人，再怎麼開他玩笑，只要有哄就會回來。例如吃了他做的菜後發出「嗯～」的聲音然後稱讚幾句，狐狸的尾巴就會忍不住地翹起來。

　　很快地調皮的大賢和永才都和他變得很親，方容國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另外兩個年紀較小的成員身上，發現他們心態良好、單純堅強，工作狀態十分穩定。突然就有點寂寞。

「別傻了！」後來從莫名成為朋友的李宗泫那得到如此澄清，「金力燦他不就是為了你過去的嗎，公司！而且弟弟們都很聽你話啊。」

「弟弟們一直都很聽話，我沒在抱怨啦。」他吶吶道，雙頰卻悄悄蔓上一股熱氣，心臟也是。

　　第一次恐慌症發作是二十二歲，出道滿一年多。

　　病情不太嚴重，公司把事情壓了下來，他們重新開始工作，成員們對他的態度都沒有任何改變，只有金力燦偶爾會用訊息向容國的雙胞胎哥哥報平安。很可笑的，倒是有一名方容國一開始就明確拒絕卻還是屢次糾纏、表現得像兩人真的有什麼的女孩放手了，從此不再聯繫。

「什麼偶像啊製作人啊，都是假的啦，其實就是一個脆弱的男人。不是什麼充滿感性的脆弱喔，就是，無法負荷就叫我離開的那種，超級軟弱。」

「算了啦，也算是好事。」

「是啊，想當初我還很崇拜他呢。結果以為的都不是真的。」

　　她應該被嚇到了吧。方容國並沒有生氣，但有點莫名其妙。到底為什麼要這樣，與其花時間傷害我，為什麼不嘗試去遇見下一個人？畢竟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喜歡她。

　　聽到那些話如果不是劉永才拉著並且嚴聲警告，鄭大賢大概真的會揍人。金力燦卻出乎眾人意料地沒有反應，他只是反覆告訴他們的隊長，你是真的啊，容國。

「雖然我沒那麼在乎別人眼中的你是什麼模樣，反正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看見我和孩子們看見的。但對我們來說，你是千真萬確的。」

　　那個時候方容國就很想吻他了，但是忍了下來。

◎

　　金力燦說這次休假沒要回家，行李往方容國的房間一放就去洗澡了。

　　待對方擦著頭髮出來，方容國在沙發上坐下，如同貼心好情人般開口問他服務單位怎麼樣，同梯的人有不有趣。

「梁耀燮已經跟你講很多了吧，其實服役生活到處都差不多啦。」金力燦咕噥著他那種每天下班回家的兵種一定能常常找你們聚會，接著說，「容國啊，我想去超市。」

「超市？剛才怎麼不講。」

「不是便利商店那種，我要買菜、買很多東西。」

　　方容國想了一下，說自己晚點要去複診，「你想買什麼列個清單給我？」

「不，我跟你一起去。」

「...... 嗯。」

　　有些無奈，他只是想讓狐狸難得的假日能多休息點，並沒有想隱瞞什麼，而且最近作息規律、飲食也盡量維持正常，狀況根本很穩定。

　　終究都是公眾人物，金力燦從沒跟進診間過，總是坐在車內等，然後第一個搶下藥單檢查。

「就跟你說我很乖吧，是不是可以安心當兵。」似笑非笑瞅著對方。

「少囉嗦。」白皙手指滑過感熱紙的角度，讓方容國想起從前。

　　二十四歲過了一半，他們和公司攤牌。從事演藝工作是夢想，但夢想不能解釋一切，連忙內都成年了，他們竟然還在跟家裡拿錢過生活。

　　新聞出來的當天金力燦剛回到首爾，要弟弟們別出門，自己卻直接搭計程車前往與宿舍相反的方向。決定要這麼做的時候已經隱隱在方容國身上看出跡象，上週終於再次掛了身心科，說是今天複診。

　　給我看。金力燦一上車便伸出手。方容國把藥單交給他，然後解開安全帶，扣住金力燦的下巴吻了上去。

「你都有聽到對吧，公司傳言的那些。」一吻結束，輕輕摩娑對方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唇。

「...... 容國，你不需要跟我解釋，我沒有相信其他人說的話。」

　　他知道金力燦面對自己總把保護的心情放在最前面，如果現在不好好表達心情，這隻狐狸一定會到死都還在裝傻。即使吻了他，即使一直以來不斷說著只想要他在我身邊。

　　力燦，你把我當成真的，好嗎。

　　藥單上，方容國的用藥劑量又增加了，一天十顆顏色形狀不同的膠囊硬生生擠進他們的生活。然而那天之後兩人真正在一起，擁有了彼此。

◎

　　接近二十五歲時，他們在方容國工作室附近的便利商店外喝酒，笑說我們的運氣真是不好呢。

「幸好終於要塵埃落定了。」可以說沒有遺憾，就是有點對不起弟弟們。

「力燦，想跟你坦承一件事。」

「嗯？」

「吳組長啊，算是我和公司的交易。」

　　公司同意依照他們提出的條件和解的消息中還混雜了不為人知的花瓣：一直視方容國和金力燦為眼中釘的吳先生即將轉調，去一個與他們毫無關係的事業部。

　　雖然不曉得是個人感受或擔心對團體有不良影響，那個人不再擔任團體經紀人之後，仍然不斷從公司內部搞鬼，甚至私下找過永才和大賢，要說服他們和公司重新簽單獨發片的合約。

　　方容國知道對方並非真正確定自己與力燦的關係，就算篤定地這麼認為也沒有證據能夠威脅他們，但就是這樣一個充滿惡意的人在附近，很煩。

「我背著你們把讓吳先生離開加入談判條件中了。」低沉嗓音像深夜裡乾淨的風，「經歷過危機，就不太想再有什麼提心吊膽的。」

　　內心很感動，金力燦還是嘴硬地聳肩，「嗯，小事。之後再慢慢告訴永才他們就好了。」

「還有一件事。」

「什麼？」這次總算露出一點措手不及了。

　　方容國笑。

　　以前啊，我不答應任何女孩的告白是因為喜歡你的那些傳聞，是我自己開始的。

「你什麼？」

「我請工作室的哥哥們傳出去，有意無意的那樣，覺得要逼你總得先做一點準備。」

　　那晚金力燦在方容國進入體內的時候無法克制地想著生活，他才二十五歲，不是信仰愛情的人，卻想與方容國一起生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想得發瘋。

◎

　　方容國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看著另一個男人做菜的樣子覺得著迷。

　　金力燦用蒜和蔥爆香，撈起來後在平底鍋中放進帶皮雞腿排，煎至稍微出現金黃色，暫時夾到砧板上切成條狀。一手顧湯鍋，把午餐肉和章魚香腸切塊，放進加了馬鈴薯和鮪魚罐頭的燉泡菜裡。

　　他本來想買米回來親自洗和煮，被方容國阻止了，「不要那麼亢奮，我平常哪來時間弄飯，大概到你退伍了都還沒吃完。」

　　因此還是放棄地拿了五盒微波白飯，一邊把隔壁架上高級主食罐頭放進推車裡。

「謝謝你陪伴容國。」把罐頭盛到狗碗中交給 Tigger 時，真心誠意道謝。

　　方容國的冰箱長期備有加了麵包塊的那種大份量沙拉，所以金力燦沒特別準備蔬菜，只把爆香剩下的蔥切成大段，與高湯粉一起煮，再將滾燙的湯淋到煎了八分熟的雞腿排上，完成多汁又香氣十足的蔥雞湯。

　　把圍裙掛好洗過手，回頭見自家隊長拿著手機拍那滿桌子的菜。

「不是不想用 SNS 了嗎？」

「傳到群組炫耀的。」

「什麼啊...... 開動吧。」

　　方容國看著聊天室中馬上有兩個人已讀，然後鄭大賢按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大概正在打字咆哮又兩個人偷偷約會、力燦哥放假了幹嘛不大家一起玩啊之類的。「嗯，會好好享用。」

　　飯後的啤酒因為要吃藥而換成碳酸飲料，一包洋芋片和電動。

　　情人抱著寵物犬問他還有兩天想不想去哪裡走走，金力燦搖頭，笑得像隻滿足的狐狸。

　　三天比想像中的短，接吻的時候方容國用上力氣，在金力燦的嘴角咬了一口，讓他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卻不是因為疼痛。

　　方容國把車停在接送暫停區，金力燦抓住行李的提袋，遲遲不肯開門下車。

「力燦？」

　　嘆了氣，把視線從窗外轉回戀人身上。他開口。

「我好害怕你孤單。」

「在遇到你之前的是孤單，之後就是想念了。」

好喜歡食物系列（說一百次）。
還有對每次寫這兩個人就會不自覺認真起來的自己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