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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J　朴有天 x 金俊秀　現實向，時間設定在兩人都當完兵

題目：一同外出購物（02）

 　　金俊秀也退伍後，幫自己和朴有天兩人拿了一段不短的休假。

「現在就放假的話，之後兩個音樂劇中間不能讓你休喔。」公司答應得算快，經紀人也只有這樣提醒。

「我知道。」金俊秀毫不遲疑。

　　我都處理好了，這兩天先回家裡住，星期三去找你。

　　他傳訊息給有天的時候手還在發抖。上次朴有天打給自己說「好像撐不下去了」是五、六年前，他們的人生發生巨變的時候，後來還是奇蹟般地一起度過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見這個人如此絕望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有一天還會這樣說，」諷刺的是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他們還是心靈相通，「但這次好像真的要結束了。」

「可以再等半個月嗎？我就要退伍了。」六年來自己的確有成長，至少沒有馬上跟著哭出來。

　　過了很久，終於聽到朴有天回了一聲「嗯」。

　　到了朴有天家，卻看見他在收行李。他說弟弟帶媽媽出國了，既然得到假期，自己想離開一陣子。

「去哪裡？美國？」

　　搖頭，他說美國的話不急著現在。「我想去全州。」

　　其實朴有天在半個月前結束跟俊秀的通話後就著手準備了，他厭倦都市裡的喧囂、也厭倦網路上永遠不會停止的惡意，此刻厭倦的程度已經到達頂點。他透過拍戲時認識的朋友幫忙租下一幢小屋，距離全州市區有半小時車程。

「你如果真的要去的話，記得帶電動，那裡沒什麼好玩的。」從行李之中抬頭看俊秀。

　　他其實覺得金俊秀有六成機率不會跟來，畢竟才剛回到正常生活，還有好多家人、朋友等著敘舊。但兩小時後，這傢伙卻揹著背包、提著貓籠再次回到自己家門口。

◎

　　入住的第二天，金俊秀一大早就醒了，輕手輕腳起身時瞄到朴有天也睜開眼睛。

「俊秀？」

「六點半而已，」他連忙安撫到，「你繼續睡，我去餵貓。」

　　踏出臥室，金俊秀看見橘色的貓坐在客廳地上，一臉不滿。抱歉啦，因為朴有天需要我。

　　把飼料倒進碗裡，轉身正好看見小胖貓想從留下一道空隙的木門爬進去。
「欸欸欸！」金俊秀把貓抓回來。不是說了這裡不要進去，有天會過敏。

　　接下來，他花了三十分鐘搞懂熱水壺、水龍頭與烤箱的使用方式，並迅速放棄瓦斯爐和果汁機。他從塑膠袋裡拿了兩片吐司放到盤子上，泡了一杯咖啡，接著就被落地窗外大片的樹林吸引住，端著杯子在窗前坐了好久。

　　直到朴有天碰碰他的肩膀，盤子上是烤過的吐司。視線移到牆上的時鐘，八點半。我去抽根菸，朴有天說。

　　沒幾分鐘金俊秀又跟出去，在睡衣外面繞了一件圍巾，手上的咖啡換成熱水。他想籬笆外的樹林也太美麗，不是濃密的那種，有著因為時入深秋而稀疏的枝葉，搭上灰褐色的土地看起來格外安靜。轉頭，透過玻璃窗還能看見自己那隻吃飽的橘貓四腳朝天地躺在餐桌上，完全適應。

　　只帶了那孩子？朴有天問。

　　其他都在店裡，我本來就是跟他們說先接 Leo 回家，不好意思又馬上送回去，而且牠膽子最大。

「在這裡，沒有貢獻就沒有東西吃喔。」朴有天吸入最後一口菸，然後捺熄在菸灰缸裡，「Leo 會抓蜘蛛，那你呢？」

「咦？」

「你該不會打算不煮飯也不洗碗吧。」

　　金俊秀的臉垮下來，他不會煮飯，而且超討厭洗碗。朴有天看著這個表情大笑。

　　其實這樣的行程也挺好，沒選擇出國或許是對的。

　　金俊秀上網查過一遍這附近的超市和加油站，寫在昨天從市場帶回來包馬鈴薯的紙上；然後把 Leo 的貓砂盆、簡易跳台與軟墊寶座設置好，怕牠會因為新環境而緊張準備了兩個貓砂，現在看來是不必擔心了。

　　還去外面倉庫提了木柴進來，老舊的平房只有臥室有暖氣，不是地熱、是真的一排貼著牆壁的那種歐式暖氣；客廳與廚房的空間則要靠燒木柴的暖爐。

　　兩三趟忙下來金俊秀倒是不冷了，脫下圍巾望著朴有天做午餐的背影。

　　少來了，你哪會煮飯！金俊秀瞪大眼睛。如果自己的烹飪程度是零分，朴有天頂多也只有十分吧，滿分一百、在中哥算九十六的話。

「我學了，我本來就計畫要來。」沒有你我還是會過來。

　　來吃午餐吧。

　　尺寸剛好的厚木桌上擺著一鍋泡菜湯、兩碗白飯和馬鈴薯炒豬肉。

「下午要去一趟超市了，我們買的東西可能只夠吃兩天。」

「好。」金俊秀把肉放到飯上，然後挾了一口進嘴裡，味道還不錯。

　　年輕的時候吃東西總是狼吞虎嚥，當兵前最後和足球隊的弟弟們聚餐，就深刻感受到大家好像都老了，不論是吃肉或喝酒的速度都變慢了。

　　朴有天用筷子撕開湯裡昨天才買來的泡菜，一邊問他足球隊什麼時候有比賽；金俊秀嚼著食物，含糊回答在你跑不動以前，一定要讓你好好上場一次。

　　然後就是這樣了，他們安靜地吃完一餐。朴有天構思著接下來的菜單以及要添購的必需品，金俊秀則想著別的事。我什麼時候要開口問有天？他看起來很平靜，是已經做出決定了嗎？

　　飯後，金俊秀把碗盤拿進水槽，若無其事地開始擦桌子。你好意思不洗碗？朴有天挑眉，但已經開始穿戴延伸到手肘的塑膠手套。

「謝啦，」幫忙拉好手套末端，「下次 Leo 抓蜘蛛的時候我會在旁邊幫忙的。」

　　有天自始至終都對俊秀很好，「俊秀是我的成員、私下也是好友，對他好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連金在中都會說，你騙誰啊明明就不止這樣。朴有天對金俊秀的寵溺從表情上就不一樣，總是看著就笑了，還有，除非就是想看對方跳腳，否則他對俊秀可以不遲疑地退讓百步。

「有嗎？但我對在中哥也是這樣吧？除了媽媽和弟弟，沒有什麼不能拿出去交換的，面對成員的時候。」朴有天聳肩，再一次惹來金在中不滿的「你到底想騙誰啦」。

　　這些金俊秀都知道，可是很奢侈的，他有時候會在朴有天讓自己的那一百步中感到寂寞。

　　在想什麼？出門囉。

　　朴有天拿著鑰匙站在門口，穿著厚厚棉襪的腳掌在木頭製成的、寬寬滑滑的門檻上踮著，一下又一下，笑得好像心裡都沒有傷。

◎

　　半小時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金俊秀很努力在記路，並且展現早上蒐集資料的成果簡單介紹環境。

　　雖然他知道以生活技能來說自己遠遠被另外兩個成員拋在後面，跟來鄉村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照顧有天的遠大志向，但至少不要闖禍，也不能被看扁了。

　　停好車後朴有天把裝現金的袋子交給金俊秀 ── 來到這裡俊秀是身無分文，因為沒什麼店家可以刷卡 ── 自己則抓起購物用帆布袋，吹著口哨走進超市。

　　雖然剛退伍金俊秀的頭髮是老實的黑色，朴有天更是普通的羽絨衣、運動褲與球鞋，但在這個幾乎看不見其他外來顏色的小地方，兩人的身高和外型還是十分顯眼。

「你們是新搬來的嗎？」肉攤的阿姨好奇詢問。

　　朴有天笑著回答我們是來玩的，要在這裡待一個月。

「是兄弟嗎？」

「是堂兄弟喔。」真的是朴演員，那麼一氣呵成，「弟弟，付錢。」

「呀，憑什麼！」金俊秀小聲抗議。

　　五花肉、牛肉，黃魚、小魚乾，以及俊秀吵著要的花枝，蔥蒜昆布以及很多蔬菜。雖然不是什麼特殊食材，但真正拿起那些蘿蔔馬鈴薯的感覺還是很神奇，金俊秀想。這麼簡單的生活一環他們竟然沒有一起體驗過。回頭，朴有天已經和攤販聊開，幾個大嬸熱情分享著年糕湯的作法。

　　把豆芽放進鍋裡，煮到出水，然後放入切成薄片的蘑菇和洋蔥，繞開辣椒醬和辣椒粉，鍋子邊緣滾動著紅色的泡泡，令人食慾大開；接著是豬肉片和斜切的香腸，最後放入預先汆燙過的豆腐和年糕。

「俊秀啊你過來。」蓋上鍋蓋後他對坐在流理台上滑手機的男人招手，「洗米、然後放進電鍋裡。以後白飯就給你負責了。」

「我不能泡泡麵就好嗎？」

「不能。」

　　雖然碎唸著「超市好像有賣微波白飯」，金俊秀還是聽話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走過來。

　　洗米時不太順手的鋁盆輕碰了幾次水槽，手肘處的衣袖和朴有天的偶爾摩擦，這些聲音在後者的耳裡像是一首歌曲。

　　按下「開始煮飯」之後，金俊秀轉過頭來，一臉想討賞。

「做得好。」朴有天失笑，拿起一片年糕塞進他嘴裡。

◎

　　朴有天盡可能地忽略時間流逝，但日子還是不斷前進。

　　這天金俊秀必須回首爾開會，算了算往返車程也要快七個小時，決定乾脆在那多待兩天把雜事處理完。

「我會回來，遊戲都還在這裡。」清晨四點，他把人送到市區的巴士站，眼睛都還沒張開的金俊秀說。

「...... 好啊，你不回來我就把 Leo 煮來吃。」

「我後天搭舞團哥哥的車回來，他們剛好要去務安。」

「嗯，我再來這裡接你。」朴有天把俊秀的圍巾拉緊，拍拍對方屁股，轉身離開。

　　金俊秀走後就真的沒有人聲，站在前院，終於有了被全世界遺忘的感覺，這是朴有天這趟出來一心追求的。

　　站了幾分鐘，風呼呼地吹過，反而沒有特別平靜，他想到俊秀，再站了一會覺得有點冷便決定進屋。

　　Leo 看見他竟然就喵嗚喵嗚地跑過來，還在腳踝處蹭啊蹭的。朴有天蹲下，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看著已經顧自翻肚的橘貓。

「還有你留下，對吧？」他苦笑，「根本故意的吧。」

　　在歷代貓咪家族中，一直是這隻被說最像金俊秀本人。

TBC.

最近是沉澱期，但不是停下不寫的意思。
一直都會回去看自己過去的文字，然後翻到有秀 CP 的 Fix you，深深疑惑自己在寫什麼東西啊！並沒有不喜歡，但好難過，而且有點不負責。
所以有了「重新好好寫一篇濃濃的有秀」的想法出現，這個想法一旦出現，不完成就寫不了別的東西呢。

是以同居三十題的題目去想（有天俊秀也是最適合同居的 CP 之一了吧），寫著我卻發現自己竟然在猶豫要不要把他們獨立出來；
突然很生氣自己！是三十題系列所以就不認真寫嗎？一定要獨立在系列之外看起來比較高級嗎？可是我每一篇三十題都是很用心在寫，自己也很喜歡的啊。

所以不但要放在三十題，還要寫兩篇！下篇這禮拜就會刊！（真的是小宇宙很容易燃燒）

鄉村上、下是連在一起的，是我非常喜歡的兩篇同人（認真），像是把自己看完 Fix you 的遺憾補起來。
沉澱果然還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