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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偉大的隱藏者》（Greatly and Secretly）同人　元流煥 x 李海真

「你到現在還是不讓我靠近他。」徐秀赫無奈。

「錯了，我是根本不想讓你見到他。」元流煥嚴肅回答，「如果不是李海浪同意。」

　　現在幾乎是全國威望最高的國家情報員轉向李海浪，「真的好險我當初是讓他當李海真的監護人。」

「但我有點後悔了，元流煥好煩噢。」監護人舉手。

　　一旁男孩窘迫地開口，「徐先生也是為我們好。」

「當然，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在心裡，」元流煥面不改色，「雖然已經無法承諾這條命是您的，但我會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為您做任何事。」

「...... 也是不用，我只希望你們好好活著而已。」

　　但是您曾經讓四個成年男人把這孩子壓在暗巷，然後不上任何麻醉的直接從他體內取出追蹤器。

　　── 幹你怎麼可以一臉正經地說出這麼害羞的話啊，我耳朵都要紅了。李海浪傻眼。

「雖然是要救人，但我每次想到都還是很想揍您。」

「組長......」

「哎，說的好像在人家十三歲時往大腿上刺了一刀的人不是你一樣。」

「所以就算李海浪讓你們見面，還是請您和他保持至少一公尺的距離。」

「......」

「好、好，我走了，」徐秀赫投降地舉起雙手，「好好生活，海真啊，要順利畢業喔。」

「是。」

　　在那場精心策畫的結局之後，又過了半年，世界仍在運轉，他們也還呼吸著。

　　是結局也是他們的重生。

　　徐秀赫以豐富的研究與交手經驗完美預測了敵方的行動，包含規模、人數與武器 ── 沒錯，就連把李海真嚇到差點脫離劇本衝上前去的、後來被李海浪連人一起推下天台的手榴彈，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連他在內的幾位探員都為此升了官，原本一心想辭職的徐秀赫看著這三個青年，又留了下來。
　　他知道是因為自己、以及整組隊員都真心想拯救他們，這次才能無懈可擊地完成任務；所以會不會我還能帶著大家做更多事，為了更多像他們一樣無辜而別無選擇的孩子。

　　戲演了整套，被當成屍體送回總部後，元流煥第一件事就是站起來、助跑，然後狠狠給了李海浪一拳。

「你搞什麼啊？！那顆手榴彈有說要給你處理嗎！我們都被你嚇死了！你跳下去的時候我和李海真心臟都要停了！」

　　然後架起邊擦嘴角血邊咕噥著「我想說以我的個性會這樣做嘛，這樣比較像真的啊」的李海浪，用力將他擁入懷中。

　　我們都被你嚇死了，元流煥說「我們」。從那天之後的生活再也沒有同志、組長或組員了，就是「我們」，我們三個一起活下去。

「不是喔。」重生後才逐漸被大家發現，本人性格竟然和設定的花美男樂手一樣機車的李海浪事後涼涼到，「元流煥他看到我和李海真被送進會議室的時候，先是站了起來，然後確認李海真毫髮無傷，毫、髮、無、傷。確認完之後，才衝過來給我一拳。」

　　我們個頭，我從來都在李海真後面，真正放下母親之後全世界就都在李海真後面了。你這個弟控兼正太控。

◎

　　這半年家裡主要是靠元流煥養著，透過政府那裡的秘密資助開了間咖啡廳，他坦然地說這筆錢算是借的，五年內會還完；而被爆炸灼傷右側手臂的李海浪仍需要定期復健，其他時間就待在店裡幫忙。研發菜單、裝潢啊沖煮咖啡什麼的，他甚至比元流煥更喜歡這些。

　　正式被兩人捧上手掌心 ── 雖然老是被各種口頭調戲與欺負的本人或許沒有這樣的認知 ── 的李海真，則受安排以體育保送進入一所還不錯的綜合高中就讀，用天真爛漫的姿態展開剩下一半的十七歲。

「體育保送？」李海浪拍手，「真是天才啊！怎麼不乾脆去讀警校？」

「白癡。」元流煥嗤之以鼻。

「別開玩笑了，」負責幫忙處理學業事宜的專員面無表情，一副就是那傢伙帶出來的人。「最大的重點是要讓那孩子當個普通人。」

「不過，體育保送他選什麼項目？」李海真的前組長回想那孩子在隊裡的表現，田徑？柔道？啊，他的狙擊實力也很出色...... 但是南韓的高中生可以拿槍嗎？

「箭術，也就是射箭。他說比起體能，還是喜歡武器在手上的感覺。上了兩堂課就真的有別人練習一年的水準。」

「也是，以李海真那樣的視力和專注力。」高中生現在的監護人聽起來頗為自豪。

　　而元流煥想著的是，那孩子還真的為了融入這裡的生活十分忙碌呢。

　　記得剛入學第一週就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那天是週三，李海真下課後不用留校練習的日子。他回店裡幫忙，沒多久李海浪就神秘兮兮地跑來跟元流煥說：「小朋友身上有傷。」

「咦？」

「看起來是打架的傷喔。」

　　身上有傷？
　　...... 等等，李海真身上有傷的話，對方還活著嗎？

　　他想起之前要那孩子幫忙教訓小流氓，卻得到「要提他的頭來見你嗎」如此真誠的答覆。啊，還有燒倉庫的那次，俐落以四支筷子砸壞照明、然後把四五個男人揍到再也不敢去找斗碩哥麻煩。雖然自己叮嚀他「不可以殺人喔」時他害羞回答「嗯」的表情可愛得要命。

　　不信的話你看。李海浪轉身走到吧台內，腳踩空就要往右邊的流理台摔去，「喂！」李海真連忙伸手去撈，在輕輕扶住李海浪套著壓力衣的手臂時，也被順勢抓住手腕，下一秒袖子被推到手肘之上，露出一片面積不小的瘀青。

「這是什麼？」跟在後面的元流煥有點不高興。

「應該是誤會。」李海真難得地嘆了口氣。

　　還真的是個荒謬的誤會。
　　李海真是放學時被三個同校男生攔下，扯進巷子後不由分說就要打人。他只有避開往臉上來的那一拳，然後順著對方的力道跌在地上，縮在角落。聽那些人的怒罵，似乎是被誤會為騷擾其中一人女友的男學生了。
　　唉，他明明只轉學來一個禮拜。

「幹嘛挨打？」

「因為我不知道一般高中生打架可以到什麼程度。」李海真默默拉回袖子，一臉無辜。

　　過兩天三個同學就找來店裡道歉了。其中一個也是體保生，身材高大，踢足球、是足球校隊前鋒，在同伴們走後獨自留下躊躇了一會，最後開口說看到外面貼了招募工讀生，自己可不可以試試。

　　這傢伙思考很直線啊！現在的高中生都這樣嗎？元流煥目瞪口呆。你不是才剛揍過我們弟弟嗎？！

　　下一秒李海浪笑瞇瞇地同意了。
 

「我還搬不了重物，多個男生幫忙你們也好。而且那孩子長得很帥，加上李海真，我們店一定很快就會變成這附近學生的人氣聚會地點了。」

　　看他是那樣輕鬆，元流煥有些接不上話。良久，才呼出長長一口氣。

「欸，李海浪，」

「怎樣？」

「為什麼我還在害怕？」

　　害怕身分曝光，害怕被發現他們其實與其他人不一樣。

「我知道你在害怕，」李海浪聳肩，「但我不怕不就好了。」

◎

　　現在那個小前鋒每週二、四都會來咖啡廳當晚班工讀生，到了六日也常常和李海真一起在店裡待上一整天，真是不打不相識。
　　元流煥其實頗為哭笑不得，不打不相識發生在他們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殺人機器身上，聽起來有夠驚悚。

　　不過那小鬼直線歸直線，做事倒很認真，應對進退得體，甚至會督促李海浪照顧身體。

「哥你昨天又偷吃海鮮對吧，還是偷喝酒，」他一邊替李海浪按摩壓力衣下因為疤痕發作而發癢的皮膚，皺著眉頭，「就說吃了傷口會更敏感啊！」

「學長，我來就好了。」李海真上前，卻被元流煥一把勾回來。

　　李海浪也揮揮沒受傷那隻手，「你力氣小，他按比較舒服。」

「...... 哥，你也沒大我們幾歲，不要一副大叔的樣子啦。」

「少囉嗦！」

　　元流煥則稍微低下頭，故意將鼻息呼在胸前男孩的耳邊，然後等到令人滿意的一震。

　　他們都有注意到，李海真慢慢開始交朋友了。
　　這是當然的，「體育保送進來的轉學生」身分已經夠迷人，竟然還是這樣個頭嬌小、長相俊美。

　　而在確定安全降低了防備心之後，這孩子本性其實很善良，對「普通人生活」的不理解也鬧過不少笑話，在同學們眼裡可愛得要命。

　　第一次被女孩告白發生在高一下學期的某個假日、一如往常進行早上練習的時候，拿著輾轉送到自己手中的粉紅色信封，李海真愣在原地整整三分鐘。然後護指都沒脫下就揹起背包，匆匆忙忙地跟教練說身體不舒服，嗖地衝回家了。

　　你沒有被人告白過？騙誰啊！校隊前鋒瞪大眼睛，手上還拿著奶泡杯。

　　李海真嚥下一口口水，神色無比認真。

「...... 天啊。」

　　李海浪新奇地想把信拿過來讀，又被前鋒兼店裡第一好用工讀生搶回去說傳閱這種東西會下地獄。

　　轉頭看見元流煥倚著樓梯扶手似笑非笑瞅著自己，李海真的臉瞬間紅了，根本聽不進學長在一旁耳提面命「就算決定拒絕，也要好好回應人家喔」，只覺得雙頰滾燙，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

「最近過得怎麼樣？」

　　在李海真背後躺下，感覺到男孩全身一僵。

　　啊啊，原來他還是這麼在意我，還以為現在心裡只剩下高中生活了呢。
　　不錯不錯，不枉我就算知道是演戲、還是連假的子彈都捨不得讓他挨。

　　在天台上為他擋下攻擊時，對方的小小身板在自己懷裡不斷顫抖，讓元流煥瞬間就不合時宜地小腹一緊。

「過得很好。」孩子開口。

「不要以為我沒發現你晚餐的飯剩下一半。」

「我......」

「給我全部說出來喔。」

　　李海真的房間有整個屋裡最大的一扇窗，有時晚上經過門口，看他望著窗外，眼睛和天邊的星子對視著同樣閃亮，給人一種真的是如此一個單純少年的錯覺。

　　明天，是全國盃的資格賽，我決定要失誤了。李海真平靜到。

　　元流煥沒說話，只輕輕嗯了一聲。

「以我現在的狀況應該可以成為學校代表，但那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你這傢伙。」

　　組長、

　　李海真剛翻身就被重重吻上。

　　最後的行動是從李海真被抓開始，雖然得忍，可元流煥只要想到那孩子撐著還不能治療的身體被綁在偵訊室，就覺得喉頭乾澀。
　　他對徐秀赫說，讓我跟李海真講幾句話。

「這次之後我們如果都還活著，不管怎樣、只要都活著，就跟哥在一起吧。」

　　就算看不見，他也能想像對方緊抿著好看的唇角壓抑情緒的模樣。

　　臭小子，還說沒被告白過，明明也喜歡我喜歡得要命。

「其實哥很想跟你說，不用那麼努力也沒關係。如果不能適應就賴在家裡，射箭太累或想學別的東西的話，也不用勉強。你的辛苦已經結束了，現在只要、」

「我不覺得辛苦啊，」李海真黑亮的雙眼眨啊眨，這是他第一次打斷元流煥說話，「真的，組長，現在的生活我每天都很感謝。」

「海真啊，」失笑。

「內，唔、」抬頭，話還沒出口就又被一股溫醇的氣息壟罩。

　　結束了親吻，他用鼻尖蹭了一下男孩的。

「你怎麼能總是這樣充滿能量呢？」

「因為你們都在付出啊，組長你、徐先生、李海浪組長和其他很多人都在為我付出，我唯一能回應你們的方式只有好好活著了啊。」他喘著氣焦急到，然後努力揚起唇角。

「嗯，」元流煥握緊他仍稚嫩的手，「要活得很快樂才行。」

我覺得自己會想寫同人有兩種狀況，一是喜歡他們的關係、覺得可愛因此偷腦補他們私下的相處，例如防彈 95；
另一種是「天啊我想要給他們更好的結局」，例如桃矢和雪兔、我前陣子寫的有天，還有這篇。

編輯問：「可不可以寫他們來世過得很普通、很幸福？」
「我想要直接接著結局寫，不要等來世。」我說。殺紅眼的腐女觀眾之必要。

PS1 那天是我想煎個洋蔥餅當宵夜，看到電視在播這部，就抱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麵粉看了好長一段，看得各種跳腳
PS2 還是想偷推自己之前寫的桃矢和雪兔：擁抱、衣櫃、做菜、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