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第六章

（竟然會忘記 6 直接放 7、8，完全被自己笑死！趕緊補上，文章的順序之後再調囉）

　　白天觀光客如潮水般的馬西納廣場這時候一片寧靜，走到廣場的正中心，孟子成的靴子敲在地上的聲響迴盪在夜裡，伸展向天空的雕像散發著詭譎的氣氛。

　　周圍沉重的像是染上暗紅，又好像有人在角落說著，過來、過來吧。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附近絕對有危險分子。孟子成提高戒備，望著轉角已打烊的商店街。
　　然後那裡出現一抹人影，不是孟銓。

　　過來吧，讓我把你撕碎。

　　那個人好像笑了，空氣裡出現嘰嘰的摩擦聲，令人作嘔。

　　孟子成寒毛矗立，抬起右手，回想孟銓轉移綠板時教自己的使用方法，卻感覺不到任何與對方之間的連結。

　　瞬間一隻手摀住他的口鼻往後拖，下一秒腳下冒出濃濃的灰色煙霧！

「不要出聲。」孟銓的聲音附在耳邊，他在煙霧中拉著孟子成閃身躲進某條巷內。

　　獵人靠著牆角觀察著玻璃窗的倒影，胸膛激烈起伏而且神色難看，孟子成在倉皇中看見他的左手虎口一片紅腫，大概是剛才煙霧彈炸的。

「孟銓，任務失敗了嗎？」孟子成輕聲。

「噓，不要說……」

「在找我嗎？美人。」難聽刺耳的粗嗓音在頭頂出現，抬頭看迎接到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孔。

「Shit 他追蹤得到我！」孟銓和孟子成同時滾出巷弄。

　　大約間隔零點一秒，獵人和怪物的子彈一起劃破夜空。

　　那個怪物的臉千瘡百孔，一道道疤痕和還未癒合的血痕躺在上面，還有許多看似被釘子或尖銳物品戳入的小洞。
　　怪物此刻正興奮得呼吸急促，它摸摸被打穿的左耳，咧嘴大笑。

「美麗的獵人，你真的和傳聞中一樣厲害呢！」一開口就像是金屬摩擦聲般刮入腦海裡，幾乎讓胃酸翻攪至喉頭。

「孟子成你退後！這傢伙根本不是殺手他體內沒有綠素！」孟銓大吼。幹他媽的不知道孟子成身上有沒有帶槍啊！至少先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裡！

「什麼……」孟子成大駭，難怪剛才體內的綠板不起任何作用！

「我他媽被陷害，他根本是神經病殺人魔！」

　　這傢伙很可能沒有痛覺，或是根本喜歡感覺到痛，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拿走怪物手上的武器。

　　儘管這個瘋子每一秒都可能衝下來，孟銓逼自己冷靜思考。

　　前置作業進行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一絲怪異，最明顯的是在地警察的態度，全力配合但卻所言甚少、像是在隱瞞什麼。接待他的員警甚至友善到主動幫忙申請場地審核，但想多問案件現場或嫌疑人相關問題時，卻又神色慌張。

　　幾乎確定自己這次被捲入麻煩，所以縝密計畫，準備了很多打算一次解決的。

　　可是孟子成怎麼會這時候出現在這裡啊可惡，雖然怪物看來對自己有極大興趣，但無法保證他不會突然攻擊孟子成啊！

「你在想什麼啊？想太久囉！」怪物甩甩頭，從屋頂邊緣滑下來，穩穩落在堆在店家後門的雜物上。

　　身邊的孟子成全身僵硬，就算在商場上習慣了爾虞我詐的鬥爭，也沒看過這樣的場面吧。

　　看到那個甩頭的動作，孟銓眼中閃過精光，確認了自己之前的推論。

　　這傢伙有幻聽，他大概是躁鬱加上精神分裂，而且絕對被抓進醫院裡管束過，那群警察才會緊張得要死，他們在防的應該就是所有和這傢伙有關的資料紀錄。

　　雖然怪物嚴苛的訓練過自己，包括突破所有疾病帶來的意識模糊、憤怒和沮喪，把這些全部轉換為亢奮的破壞力；但是只要留下一絲缺口，就是暴露給別人毀滅牠的機會。

「孟子成你的槍法比我還準，去找掩護，我需要他手上的槍！」孟銓緊盯著那瘋子，把自己的槍塞給孟子成。把對獵人最重要的防衛，交到孟子成手上，對同行來說是多麼怵目驚心的一幕，孟銓卻做得理所當然。

「現在！」孟銓大吼。

　　怪物朝自己撲來，散發著惡臭，散發著非人類的嗜血！

　　過來吧你這傢伙，不管是哪個無能的政府對你束手無策、不管是不是被陷害被欺騙的任務，我都要親手把你了解，把你丟回精神病院！

　　扭打中最可怕的是怪物本身，但孟銓強迫自己直視那番邪惡的氣息，承受皮膚接觸時噁心冰冷的溫度。這傢伙也算不簡單將身體鍛鍊的很結實，些微的顏面神經抽蓄完全不影響牠的行動。

　　獵人只剩下小刀，但動作凌厲，膠著的是不管劃出多少傷口那傢伙的力氣都沒有減弱，他媽神經病果然很難對付！

　　感覺到後腦被重擊擦過，帶過的風吹起髮鬢，清楚說明如果命中會有多不堪的下場。
　　孟銓的視線一陣戰慄，怪物高舉起手槍柄朝下似乎想再補上一擊，碰！

　　孟子成的子彈準確地穿過怪物的手腕，手槍落在地上。

　　怪物握著手腕，似乎對於不能再用力感到困惑。

「想達到就要先捨去，」孟銓靈敏撿起手槍，將外套暗袋裡的子彈塞入彈匣，「這是你想傳達給世界的訊息吧？」
　　每個被這怪物殺害的人，手裡的釘子都刻了幾個單字，孟子成買了耳環那晚自己正好把整句話拼湊出來。

　　怪物的脖子被孟銓的膝蓋抵住、呼吸困難而發出嘶嘶的聲音。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是哪一種可笑的反社會性格，但你知道想漂亮的幹架，武器也要有點看頭吧！」獵人看著那把舊款的手槍，上面塗漆剝落，用槍抵住怪物的肩膀竟然搭配完美，都是破碎的廢物。

「美人，你不能……殺我對、不對？」醜陋的笑容又再次出現，孟銓發誓這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噁爛的東西，怪物氣息斷斷續續，語調卻極致溫柔，「因為愚蠢的…法律，你竟然敢來法國找我，我、我無法離開這個城市……你卻來找、找我了啊。你如果不能殺…我，今天就會死在我手上啊！」

「但今天這把槍卻幫了我大忙，」孟銓兀自說著，拉開保險，「我的槍性能太好、不管用什麼子彈都會穿透力太強，無法讓藥丸停留在你體內，你自己的這把卻可以。」

「什、麼？！」怪物愣住，然後發瘋似的掙扎。孟銓扣下板機。

　　槍聲伴隨著悶哼，帶著害怕和顫抖。
　　瘋子不怕痛卻還是戰勝不了恐懼，尤其是聰明如牠一定已經猜到這一槍帶來的結果。

　　孟銓專注的感受，手下的皮膚幾秒內就變得滾燙，緊繃的精神終於放下，成功了。

「孟子成你不要過來，」聽到腳步聲他連忙制止，「到牠失去意識至少要一分唔！」

「孟銓！」

　　孟子成的喊聲中天旋地轉，孟銓被重重摔到地上，釘子灑落一地的聲音伴隨怪物的怒吼。

　　孟銓撐著脖子不讓受傷的後腦再受到撞擊，替代承受的肩膀傳來撕裂的疼痛，媽的肌肉一定被剉開了好痛！

「殺了你！」怪物這次說得很清楚，句子從齒間迸出，眼睛佈滿血絲和怨恨，擋在孟銓視線前遮住整個天空。

「不能殺牠！」孟銓對孟子成大喊，抓住瘋子的手腕，頭痛到爆炸。

　　孟子成飆出髒話，正準備扔下手槍去幫忙，又聽到孟銓阻止的聲音，叫自己退到一旁。

「不過是一個神經病！」獵人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量、用力到感覺全身肌肉都冒出灼傷的痛楚，「你不要再胡鬧了！」

　　碰！就一秒孟子成看到情勢轉換，獵人全身都在發抖卻牢牢將怪物壓在地上，左手更緊緊壓著牠的後頸。

「啊啊啊啊啊！」怪物發出痛苦的叫聲，縮起身體，體內有什麼東西翻攪著。
　　感覺到被撕扯的折磨，怪物咬破自己的舌頭，才拉回神智重新看清眼前的景象，「可…惡！」

　　臉被壓在地上，只看得見綿延的商店街，和孟銓撐在牠臉旁邊的右手，好美的手。

　　孟銓發現牠動作的時候已經太晚，右手被扯住一瞬間被拉得脫臼！

　　他只能死命壓住怪物的頭，親眼看著怪物摸索著抓起地上的釘子，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露出崇拜興奮和殘暴。

「幹！」孟銓的嘶吼是這個晚上最後一個巨大聲響。

沒記錯的話，寫這篇的時候是八年前，寫著時候聽的音樂是林俊傑的《殺手》。
可能來寫一篇寫作以及音樂會蠻好玩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