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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3 那一天　項豪廷x于希顧
*劇透至 ep18

01 梨渦

　　項豪廷知道有時候強迫那傢伙是必要的，例如不在乎他厭煩的眼神，買食物送到他班上，週一到週五、早餐到晚餐。把人推到牆邊逼他說出「我需要你在晚自習結束後陪我回家」，還有用上力氣握住他的後頸，低下頭去。

　　但是關於那方面的事，總是有一點愧疚，不知道對方到底喜不喜歡，或者其實很痛只是在忍耐，于希顧一向很擅長忍耐。

　　利用體型和力氣差距強硬要求對方的這種情節他只敢在心裡幻想，高燒到神智不清那次真的做了，清醒後越想越不妙，顧不得病還沒好就衝到于希顧家道歉。

　　但他也做不到像孫博翔那樣真的開口問。于希顧是個實事求是的人，前十秒大概會紅著耳尖說「你到底要幹嘛啦」，可如果繼續逼問一定會漸漸思考起來，然後認真回答。

　　幹那他如果覺得我其實超爛怎麼辦。項豪廷握緊拳頭，想知道，但又不敢聽。

「抱歉，我回一下團體報告群組。」兩人剛走出咖啡廳，于希顧捏捏他的手臂。

　　項豪廷心不在焉地點頭，伸手接過對方的電腦包。

　　戀人專注地打字，項豪廷便放肆地用視線來回描繪眼前的美好存在。

　　于希顧的臉很小，每次自己雙手扶上頸側時，虎口到拇指幾乎能蓋住三分之二的雙頰；眉毛清淡柔軟、眼睛像星星。上唇的唇峰微翹，觸感很好，不算薄唇，但笑的時候會慢慢消失，只剩下一絲薄薄暗粉色，取代出現的是兩個梨窩，乾淨可愛。

　　都是我的。他想。舒不舒服痛不痛享不享受，都已經是我的了。

　　看人放下手機，項豪廷深吸一口氣，「于希，我問你喔，」

　　才要開口，巷子裡卻有什麼突然劈哩啪啦爆炸，兩人嚇了一跳，同時抬起手臂擋在對方前面。

「你過來這邊。」項豪廷壓下于希顧的手，把人拉到另一側。

　　于希顧忍不住大笑，笑聲完全被鞭炮蓋過，從嘴型看出正在大喊著：天啊好大聲喔。

　　項豪廷摀住于希顧的兩隻耳朵，推著他快步向前走，跟著笑出來。

　　好啦、好啦，這次就算了啦。

02 撒嬌

「你看。」項豪廷把手機伸到于希顧面前，「好懷念喔。」

　　畫面中是人仁高中的天台，三兩張課桌椅，陽光刺眼得彷彿近在眼前。

　　孫博翔和雙胞胎上週末回台北，跑回高中逛校園，幸好當時和警衛混得很熟，暢行無阻，連天台都成功登頂。

　　他們曾在那裡度過無數個午餐時間，討論同學和課業、討論遊戲和女孩，當然還有高三後來的，討論于希顧。孫博出櫃，然後自己出櫃，變化劇烈的最後一年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幾個人別著畢業生的胸章湊成一團合照，和于希顧一起。

　　螢幕變暗，于希顧輕輕點了一下，望著那些桌椅發愣。

　　高三下學期，項爸項媽拿指考成績做為同意他們交往的條件，大家待在天台的時候變得很安靜，各個抱著參考書，偶爾湊過來問于希顧問題，追逐未來也陪項豪廷守護愛情。

　　于希顧記得自己幫那些人算數學算得累了，會把手放到項豪廷的左手裡，短暫享受那份炙熱的溫度。

「欸，不准哭。」項豪廷拿回手機，抬起戀人的下巴，語氣十分寵溺，「真的很愛哭欸受不了。」

「嗯。」埋進項豪廷結實寬闊的肩膀中，把眼淚蹭在連帽上衣裡。

　　于希顧的撒嬌時常令人心疼，通常是情緒滿溢到了唇邊卻無處表達，只能仰起臉望著戀人，皺起鼻子，讓鼻尖與對方的輕輕摩娑。

　　兩人第一次過聖誕節的時候項豪廷發現了這件事，面對那樣壓抑到令人心碎的撒嬌，既珍惜又不捨，從此他多了一個努力的目標，要讓戀人能撒嬌得任性而自然，不再只是情緒的出口，任何時候，想做就做。

　　撒嬌的門檻要降低，幸福門檻要提高才行。

　　于希顧很容易感到幸福，這是另一點，項豪廷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開始當然也蠻有成就感，但是交往久了，晴天能曬衣服覺得幸福、週末聽著雨聲賴床也覺得幸福，一起騎 U-bike、轉手遊、分食項豪廷的直屬學長給的歐趴糖，甚至只是晚餐出現了紅蘿蔔，都可以露出那種擁有全世界的笑容。

　　根本不用努力，讓項豪廷很不甘心。

 

「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但那是因為你啊。」于希顧看著塞在自己腹部表達不滿的大型犬，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摩娑對方的髮絲。

　　他們之間一直是這樣，一冷一熱，一動一靜，相處起來沒什麼邏輯，感情卻非常好。

　　像現在明明是項豪廷先用照片把自己惹哭，又花半天費心逗笑，笑了之後不曉得為什麼顧自開始不滿意，整個人撲上來鬧彆扭，真的是哈士奇。

「為什麼是因為我？我給你很少，所以你才隨便就開心喔，是這樣喔。」

「才不是，我們兩個現在這麼忙，只要能一起過週末就好了，不管出太陽還下雨。」

　　而且你只要在家就會煮晚餐，晚餐都會有一道菜包含紅蘿蔔。還記得把糖果包裡面的巧克力挑出來留給我，我覺得很幸福啊。

　　項豪廷沒有回應，但微微上揚的嘴角露了餡。

「那 U-bike 呢？」

「白癡喔，我們第一次約會啊。」

　　于希顧想到就笑了，三年前的場景如同昨天，項豪廷來接打工的自己下班，凌晨三點，興沖沖說我帶你去秘密基地。

　　當時他還不知道這人在一處觀景台藏了燈串與裝滿燈泡的玻璃罐，不知道他們會一起看星星，分享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兩人騎著腳踏車，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空氣冰涼而靜謐，十七歲的項豪廷沒能忍到秘密基地，並肩等紅燈時就雙腳踏地，撐起身子，整個人側過吻上去。

在完結篇播出之前再趕一篇！想起這位導演的上一部也不算 HE，怕明天之後我就再也不想填 CP 了（呸呸呸，不可以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