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sual Night 瀨口黎彌 x 八木勇征
*建議搭配他們的團體實境《The Usual Night》一起看唷

 

  錄團體綜藝節目的時候,瀨口常會不自覺多照顧八木,表演舞台上和台下的八木幾乎是不同人,膽小又遲鈍,雖然剪輯之後看起來效果很好,但實際看著八木被蒙上眼睛無助地僵在原地,或剛做完兩分鐘的側併步後必須喘著氣吃下一大盤咖哩,還是很難令人放心。

「勇征,站在我後面。」水球大戰那次,瀨口對用完所有水球手足無措的八木悄聲開口。

「啊,謝謝。」

「不要離太遠。」

「嗯。」

 

  現在也是,看著他和年少組們在客廳玩 Twister,才想說玩得這麼激烈等等要出事了,就聽見八木喊著「扭到了啦」,轉過身,那人握著腳踝倒在地上,瀨口站起來。

  走過去,八木抬眼看他,可憐兮兮的。

「笨蛋啊。」

  他接下澤本遞過來的冰塊幫八木冰敷,撐著人回房間,抽了毛巾包起冰袋,然後幫忙拿了牙刷牙膏上樓 ── 結果又得撐著人下樓吐泡泡因此被中島笑了一頓。

  八木皺著鼻子搖頭表示痛得不能自己刷牙,「我幫你把牙膏擠上去,就這樣了,快點。」瀨口好氣又好笑,把牙刷塞進對方手中。

  和女孩們不同,八木的手心總是很溫暖,成員們喝醉了都喜歡去握,瀨口大概懂,有一點那樣的效果,在不真實的生活中讓人覺得踏實。

 

  熄燈後瞄了瞄隔壁床,人已經好好躺在被窩中,受傷的腳踝被藏起來,平靜閉著眼睛,於是他也緩緩躺下。

「勇征。」

「怎麼了。」

「還痛嗎。」

「痛喔。」

「這樣啊。」

「嗯。」

  這是當天晚上他們最後的對話。

 

  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八木已經起來了,瀨口睡眼惺忪來到客廳,把自己拋進沙發裡,看見年少組在廚房弄早餐 ─ 說是早餐其實就是麥片加牛奶 ─ 才在想某個傢伙的腳好了沒、是怎麼下樓的,就看到那人拿著吹風機,一拐一拐朝自己走來。

  能幫我吹頭髮嗎。開口。

  木村放下手中的麥片盒,滿臉驚恐,中島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八木的工作排在中午,吹完頭髮就回房換衣服,背上背包出門。

「...... 非常正常地走出去了耶?」弟弟們看著八木的背影,目瞪口呆,「說什麼站著吹頭髮很不舒服,根本就痊癒了吧。」

「完全只是想跟黎彌君撒嬌吧。」

「應該說你真的太寵他了。」

「我太寵他了嗎。」

  八木不太把情緒說出來,但常常表現在臉上,面對成員他懶得演太久,撒嬌完了便健步如飛地出門上班。

  剛才髮絲的溫暖觸感還在,手心熱烘烘的,睡前的對話在瀨口腦海裡迴盪。「還會痛嗎」「嗯」。

 

 

  八木說要下樓洗澡之後就不見人影,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回房,瀨口原本已經躺下來要睡了,閉上眼幾秒,還是掀開棉被下床。

  客廳裡只有澤本在看影集,他喝了點水又回到樓上,往還亮著燈的那個房間走去。

  果然,房裡有四個人,木村坐在中島床上,八木坐在堀床上,正確來說是坐在堀的背後,一手按住堀的肩頭一手推揉著肩胛骨,中島則模仿著他的動作,成為試驗品的木村表情扭曲。

「勇征。」他開口。

「啊啦,勇征小朋友,爸爸來接你回家囉。」中島說,手從木村的背上離開。

  得救了。木村咕噥。

「咦,黎彌,我以為你睡了。」八木抬頭,髮絲鋪在額前,一身和自己類似的白色家居服看起來很柔軟。

「差不多要睡了。」

「勇征爸爸晚安,辛苦了。啊、對,那邊、」堀的聲音被按摩推得一顫一顫,「勇征今天表現很棒,呃啊 ──」

  瀨口大笑,「請不要發出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聲音,夏喜老師!」

  八木在堀的後腰拍了兩下,說好,療程結束。而瀨口終於將眼神從八木的雙手移回臉上。

「那我們回家囉。」朝他伸出手,「書包拿了嗎?」

「好。」配合裝出小孩子的鼻音,八木下床,抓起早已乾了的浴巾。

「跟朋友們說再見?」

  等等,我們也是學生嗎。中島吐槽。

「颯太醬、小慧,再見。夏醬老師明天見。」

  堀懶洋洋揮手,「明天再來幫老師按摩啊勇征醬,晚安。」

「感覺超級糟糕的啦老師。」

 

  回到房裡,八木掛起浴巾,兩人都沒問對方「去堀和中島房間要做什麼」,瀨口坐在床上盤起腿。

「勇征也能幫我拉一下嗎。」

「喔,當然。」

  伸展著身體時八木湊近瀨口,隔著睡衣在肋骨處聞了聞,說黎彌一直都好香啊。

  什麼啦,你是小狗嗎。他伸手碰了對方蓬鬆的頭髮。一股熱氣爬上臉頰。

 

  成團幾年之後他們發現八木比那兩個小的更會撒嬌,老是不動聲色地、也沒有其他目的,就那樣順著氣氛說出可愛的話,或者在酒精中滾進誰的懷裡,尤其是面對澤本或瀨口時。

「為什麼是澤夏君和黎彌啊。」堀曾經問。

「咦,不知道,因為他們很溫柔吧。」八木聳肩。

「要說溫柔的話大樹君才是吧。」

  剛撥出通話的佐藤回頭,手遮著收音處拒絕,「喂咿,不要把我扯進去。」

  而此刻瀨口很好奇,說著你好香喔的八木,把下巴放在人肩膀上的八木,除了澤本,這個人還會對哪些自己之外的人露出這一面呢。公司前輩會嗎。以前一起踢足球的兄弟們呢。

 

  八木顯然不曉得他在想什麼,伸展完畢,說「好,該睡了」然後倒在瀨口的枕頭上。

「啊呼。」

「你喔......」

「我今天要睡這裡。」

  有一瞬間他幾乎要答應了。睡吧,都一起走過那麼多了共睡一張床會怎麼樣呢。但在他要開口說「好吧」的那一刻八木又起身,輕輕爬起來,回到自己床上。

 

 

  他其實可以假裝忘了那天喝酒的對話,或用「成員們一起送的禮物也有我的心意」帶過,但還是在休息時間去了一趟百貨公司,親自挑選八木的生日禮物。

「嗚啊,好開心。」八木一手還握著重訓完泡的高蛋白,驚喜挑起眉。

「很適合勇征君呢。」

「因為他老是弄丟東西嘛。」

  木村看到禮物笑出來,妹妹說過送電子產品一點也不浪漫,八木拿著那個 AirTag 臉上卻開出了花。

「黎彌君都害羞到逃跑了耶。」中島幾乎是幸災樂禍,「這麼害羞的話幹嘛在大家面前拿給他啊。」

  當然是因為單獨相處的時候送更害羞啊。在浴室裡清楚聽見成員們對話的瀨口想。

  颯太真是可怕的孩子。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天購物後去赴約、被女友誤會成給她的禮物,這件會被嘲笑到六十歲的意外事件。

 

  當晚瀨口的工作較晚結束,洗過澡看見堀翻著漫畫,八木則躺在沙發上吃冰棒。

  這裡真的是幼稚園嗎,躺著吃東西可是會被澤本老師罵的唷。他失笑,走上前去。

  最近兩人之間氣氛很好,前幾天大家聚在一起幫八木慶生,佐藤提到打算搬進公寓,並轉頭對八木說「一起睡吧」,八木點頭答應,其他人也提議乾脆趁機重新安排室友,回到房裡瀨口竟然破天荒地、自己都驚訝地脫口說出「不覺得再有人住進來會太擠嗎」。

「這裡是宿舍最大的房間耶。」一頭霧水。

  也不是那個意思。瀨口咕噥著關了燈。

「不想跟我以外的人睡嗎?」黑暗中,八木的語氣隱藏不住笑意。

  明明擁有這麼好的氣氛,吃完那頓講開一切的燒肉後的彆扭隨著時間悄然散盡,怪就怪在坐下時自己順口問了堀一句:怎麼在看航海王?

「有個在意的女生跟我說很好看,想說了解一下。」堀回答。

「欸,是喔。」

「黎彌呢?跟女友在一起很久了吧。」

  啊,為什麼偏偏連上這個話題。眼角餘光瞥見八木頓了一下、坐起身,離開了客廳。

 

  草草結束與堀的對話,瀨口回到房內時八木的冰棒還沒吃完,頭上有一片烏雲,把玩著掛上禮物的鑰匙串。臉上的表情令他心頭一緊。

「已經開始用了啊。」想了想,瀨口道。

  嗯,謝謝。冰棒塞在嘴裡,語句含糊不清,烏雲緩緩飄開。

  瀨口有種錯覺,好像摩娑著小小的智能扣環八木就原諒了自己,關於剛才在客廳提起女友,一派自然說出「是啊,在一起很久了」、「對方很體貼」這樣的話。

「但是,勇征,這個啊,連手機也忘了帶的話就沒用了喔。」

  八木露出笑容,「也是,是用手機定位的說,會記得帶手機的。」

「嗯,要是聯絡不上你,我會很擔心的。」

 

  他試著對這傢伙坦承,後來發現是想對自己。

  要是聯絡不上你我會很擔心。不論是分開工作的時候,得到比較長的休假的時候,或手機丟在房間翻遍整個屋子找不到人、最後發現在中島床上睡著了的時候。

  八木捏著冰棒棍出去刷牙了,離開時臉上的快樂很真實。

  能夠這樣輕易左右對方的情緒讓瀨口有點害怕,害怕中參雜著罪惡和抱歉,卻又因為自己果然能在這傢伙面前說出心底話而高興。

  那麼下次,他能把「我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我們的房間」說出口嗎。

 

 

  並肩坐在餐桌前,女孩拿出當做伴手禮的紅酒,與成員們一一打招呼,瀨口突然就後悔了,應該找個理由拒絕的。

  他們沒有規定不能帶人回宿舍,中島跟木村也曾經邀請共同朋友們來喝酒吃飯,他卻產生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愧疚感。

  從這個角度望去,女友的精心打扮與八木卸妝後乾淨紅潤的臉頰與居家服形成強烈對比,或許因為在家裡,竟然是前者讓自己坐立難安。  

  女友和平常一樣活潑大方,手搭上瀨口的肩膀,做了漂亮指甲的指尖冰涼,語氣倒是相當熱情。

「他私下也很會撒嬌唷。」

「咦,好難想像。」中島驚訝接話。

「有嗎。」摩娑著下巴,瀨口的視線停在桌面上,興致全消。

  然後八木開口了,說話前好像看了瀨口一眼,又似乎沒有,友善揚起淡淡的笑,「妳看過我們房間了嗎?要不要讓黎彌帶妳去參觀一下。」

  餐桌上的所有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後來他們吵架了。女友獨自離開,瀨口坐在床邊,瞪著腳上的室內拖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親暱動作什麼的,私下沒有關係,在團員面前就不要這樣了吧。自己是這樣說的。

  「團員」嗎。

  如果今天勇征不在,我還會這麼生氣嗎?

 

  這麼想著的時候,八木進來了,動作和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還好嗎。」

「沒事啊。」

「沒事就好。」

「嗯。」

「要睡了嗎?」

「嗯,來睡吧。」

「晚安。」

「晚安。」

 

  望著室友側躺的背影,心頭湧上歉意,雖然直到睡前八木都沒有再開口,但他能感受到他散發出的濃濃的傷心。

  那天晚上,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人。

 


我通常習慣按照安排好的節奏和題目維持手感、一邊用寫字紓壓,例如11月的日更和現在的每月3篇文
久久一次因為喜歡一個 IP(The Usual Night)而寫二創,還是好快樂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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