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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獵人 左岳之 x 王維宣
題目：餘地（day20 | Q）

Q.

Quota.

今年冬初

「你去幫我檢查一下瓦斯好不好？」戴著護目鏡的左岳之側頭喊。

「喔，在哪裡？」王維宣放下雜誌。

「這邊出去右轉，樓梯旁邊有一個門，打開瓦斯桶在左邊、小心進去有一點高低差，」左岳之拿下手套，苦笑，「你有沒有在聽？」

「有，」正在調整襪子、單腳跳啊跳的學弟抬頭，「小心高低差。」

「......根本只重複最後一句是沒有說服力的。」

　　王維宣露出招牌笑容，「我去看看。」

「冷凍櫃後面有燈。」

「OK！」

　　王維宣按指示出了房間，打開木門果然出現半露天的儲藏空間，他開了手機手電筒，正要確認瓦斯開關，下一秒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半死。

「你在幹嘛。」

　　回頭是一張精緻的臉急速向他靠近。「帶著 NKM 過來動瓦斯，你不會是想把這裡炸掉吧。」

　　天啊，是...... 孟銓？！

　　想拉開一點距離，孟銓卻貼上自己，一手越過他的右臂向前轉緊瓦斯，另一手從左肩往下。

「呃！」

　　王維宣感覺到那隻白晰的手迅速伸進自己沒拉上拉鍊的夾克，在來得及反應前又抽回，好看的指尖拿著他剛才從雜誌上拆下來的探測器樣品。過程完全沒有碰到他的身體。

　　然後他被一股力道往旁邊帶，另一隻手出現在視線中，接過那個樣品。

「孟銓哥，你回來了。」是左岳之，臉上掛著燦爛笑容，「記得任務到後天的，提早了耶。」

　　左岳之與孟銓並肩走回實驗室，王維宣有些暈頭轉向地跟在後面，口袋中的手機震動，打開看竟然是左岳之的訊息。

＞拿我的手機打給二哥，跟他說孟銓哥在這裡

　　再次進屋，王維宣看著兩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原來這個人說和孟銓熟不是開玩笑的......

「幹嘛發呆？」

「沒有，只是前輩他、」

「怎樣？之前也以為我在騙人是不是？」左岳之一眼看穿學弟心裡的想法。

「因為大家都以為前輩他是你哥的朋友而已嘛。」

　　聽到這句，孟銓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突然更加陰沉，轉身走向小房間。

　　左岳之跟在後面，順手把手機塞給王維宣。怎麼辦？真的要打給二少嗎？

　　咦，為什麼是阿恆......宣宣！

　　左岳之握著門把，愣愣瞪著堂哥走進來，然後猛然回頭，而王維宣正一臉心虛望向別處。

　　阿恆哭笑不得，筆直走向獵人：「你來這裡幹嘛啦。」

「這裡也是我的實驗室，幹嘛不能來？」孟銓比平常更加火爆。

「都幾歲的人了不要生悶氣啊。」

「你們全部都比我老。」沒好氣回嘴。

　　阿恆抬腳擋住孟銓的去路，這個動作看得王維宣心驚膽顫。「但我們沒在生氣啊，就一張工作合約而已，你不能就當作休息嗎。」

「去年已經擋一次，今年初一次，現在還來，我他媽是有多需要休息。」

　　左岳之笑嘻嘻舉手，「孟銓哥你趁機來幫我進修嘛，宣宣啊他可以一起，你知道他也是綠素綠板天才唷。」

　　學弟猛烈搖頭，誰敢在孟銓前輩面前說自己是天才啊不要害我。

「我沒有在缺家教學生啊，」前輩無言，「你們是不是都忘記我已經有工作了？我是獵人。」

　　但是在接下來吃點心的時候，孟銓很自然地把裝滿洋芋片的碗推給王維宣。

　　什麼啊，竟然因為沒告訴二哥他在這，所以對宣宣有好感了嗎？左岳之在心中苦笑。

　　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一段感情。時間竟然真的就這麼過去了，包含那些曾經以為不可能度過的每一串黑暗，在家人和孟銓哥的陪伴下好的壞的都已經散去。

　　他人還在，身心平安。

◎

今年秋初

　　我想要回到之前的生活。王維宣很平靜，但眼眶裡面波濤洶湧。

「宣宣……」

「之前那樣很好，我也不需要每天都煩這些事情。」

「王維宣我們見面談吧。」

　　學弟深深嘆了口氣，淡淡表示不是很想，「可能一陣子都不要見面比較好吧。」

「我過去找你，你在阿默家吧。」

「咦？」

「我騎車去，二十分鐘後幫我開門。」

　　畫面中的學弟啞口無言，左岳之想現在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點解釋他們左家有個擅長突然消失的「朋友」，因此全都練就了一番觀察蛛絲馬跡推論行蹤的本事。

　　小岳拎著安全帽經過客廳時，看到二哥孟銓和雙胞胎都在。

「這麼晚要出門啊？」左寧之懶洋洋地。

　　阿恆笑出來，說二哥你的口氣真的很故意。

「對啊，要去找宣宣。」小岳倒是很淡定。

「怎麼了嗎？」孟銓問。

「最近吵要分手。」八卦的諒諒代為回答。

　　小岳轉過來，對上孟銓擔心的眼神平靜開口，「他只是還不習慣我們在交往而已。」

◎

今年春末

　　那時兩人一起站在飲料櫃前，阿默突然沒頭沒腦地宣佈。

「我們決定在真正成為獵人之前都不交女朋友。」

「...... 你們是懷抱星夢約好要一起出道的女生嗎？」愣了幾秒，忍不住吐槽。

　　好友想了一下，攬住王維宣的肩膀，「幹，你不懂啦。你根本是已經通過認證的人了。」

「算你聰明。」王維宣斜眼瞪他，拍拍那隻壓上溫暖的手臂。

　　後來左岳之發現，「小孟銓」宣宣除了個性溫和實在不像孟銓，還有一點也很不同：他並不喜歡太過突出、而且常會有意識地避免這件事，偶爾也會介意學科成績和模擬任務表現都超過同儕。

　　啊，對親近的人又尤其幼稚，兄弟們曾半開玩笑說「你裸考也能九十分以上吧」、他就直接在下節課的小考交了白卷，那次之後大家就不會再拿王維宣的成績開玩笑了。聊到升學方面的話題也會像此刻這樣，先把人拉過來拍拍摸摸安撫好了才開口。

　　看朋友們一個個努力念書、練習，是非常認真要一起成為殺手獵人，他也決定盡最大力量幫忙大家。只是有些苦了阿岳學長。

◎

今年春初

　　該怎麼說，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性愛分離。

「但我不一定只能跟愛上的人做愛，我完全認同沒有感情的人也能勾起情慾；but once I fell in love with someone, 我絕對會想跟他做愛，而且似乎是越喜歡的人越強烈。」

「所以你對宣宣是哪一種？」

　　左岳之瞬間明白這個問題才是今天的重點，不禁有點五味雜陳，一方面高興學弟有這麼關心他的朋友，一方面無奈你們這些人怎麼就跟他一樣對我沒信心呢，大家都如此悲觀難怪宣宣不想努力啊。

　　他嘆口氣回答：「是愛。」

◎

去年冬，聖誕節

　　……唉，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學長，再給我一分鐘好嗎？」左岳之膝上的人縮著身體，腳踝抵住沙發微微發抖，聲音也在抖，看來是真的非常痛。

「抽筋了齁？」小岳想拍拍他卻辦不到，只能以眼神表達關心，「你慢慢來啦。」

　　這裡是宜蘭的高級民宿，左岳之和好友們以及下兩屆的社團學弟妹包棟，辦了一場聯合同學會兼小旅行。

　　而現在是半夜兩點，他在二樓轉角交誼廳的柔軟沙發上，雙手被綑綁在身後，腿上躺了一個被灌得超醉的學弟，不只手連雙腳都被綁住。啊，還抽筋了。

　　別誤會，這不是什麼入侵民宅綁架現場，是那群腳步聲才離開大門的損友團的計謀。自己只是喝得有點多想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就突然被襲擊變成這副模樣。

　　嘆了口氣，左岳之放鬆身體向後靠上沙發。先不說這場鬧劇的話，他腿上的男孩可是大有來頭。

　　王維宣，小他們兩歲，籃球社的後輩。籃球打得不怎麼樣，在獵人學校的表現倒是超驚人，每科都拿第一、體能冠軍，被稱為奇才，又剛好最精於研究綠素綠板，直接有「小孟銓」之稱。

　　連和孟銓很熟的左岳之都認證他獲得此綽號非常合理，而且這位學弟比孟銓好相處很多，成熟又幽默，脾氣很好，男生女生都喜歡他。

　　卻有傳聞他喜歡身為學長的左岳之。

「我先坐起來。」宣宣說。不愧是模範生，都醉成這樣了還能做出判斷。

「腳不痛了嗎？」

　　學弟說沒事，一邊小心地想撐起自己。

「喔幹！等一下，」一坐正便有一股暈眩襲來，王維宣把頭靠向沙發，「好暈喔。」

　　左岳之笑出來，「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對不起啦學長。」

「沒關係啊。」看來這小子的破綻比想像中多呢。

　　十幾秒後，王維宣自暴自棄，「靠北，還是我們等他們回來。」

「但你的手被綁在我的皮帶上，你有發現嗎？」左岳之憋笑。

「幹真假！」宣宣猛然回頭，臉又更紅了一些。「學長對不起！等我鬆綁一定馬上下跪！」

「你會記得嗎？」

「會啦，嚇都嚇醒了。」

　　醒是醒了，但仍暈得沒有力氣，左岳之看著宣宣光是想把腳放下沙發就花了整整一分鐘，被尼龍繩纏在自己皮帶上的手腕也磨得紅腫，明天一定很痛。

「我來吧。」他說，「你先過來一點，辦得到嗎？」

　　宣宣聽了話往後移動身體，動作上還是有點遲疑，耳尖透紅。考慮到學弟此刻大概真的羞愧到極點，左岳之在說「能整個人移到我身上嗎」這句話時盡量裝得若無其事。

　　左岳之讓王維宣坐到自己腿上，然後撐著他一起從沙發滑到柔軟的地毯上。宣宣的雙手被和左岳之的皮帶捆在一起，兩人一有動作王維宣就會隔著薄薄的上衣感覺到學長結實的腹肌。

　　不只酒醒了，某個部位也快要醒了馬的。

「我要用那個，你小心頭。」左岳之他用下巴指了茶几桌腳的開瓶器，宣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點頭。

　　把王維宣放到地上，左岳之小心轉了半圈，壓低身子，雙手往後摸索著抓到東西。以手指確認尖端部分，對準了手上塑膠繩的方向，輕輕一劃，手上的束縛感便瞬間消失了。

「學長對不起......」王維宣的聲音拉回左岳之的思緒。

「沒事啦。」左岳之視線移回學弟身上，嚇了一跳。

　　—— 好可愛喔。

　　大概半年前，王維宣在某個總部舉辦的研究競賽中拿到冠軍，又帥又強的形象引起一波不小的討論。

　　你們那個學弟有孟銓美嗎？連諒諒都好奇問他。

　　不同類型吧。當時小岳很誠實地回答。孟銓哥長得真的很好看、男生的好看，不管什麼場合打扮都很剛好的人，很完美。宣宣的話就是可愛，但有點太精緻，臉非常小，偏女生的長相。

　　但此刻在兩人份酒精的作用下，學弟側臉的精緻變得非常剛好，甚至比孟銓哥還要吸引人。臉頰因為喝酒泛紅，表情窘迫尷尬，重點是他會被稱作小孟銓有一部分還因為長得非常好看啊。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有在喜歡我吧？在兩人被迫相熟的一個小時之後，左岳之心中不禁產生了如此想法。

殺手獵人是連載中的自創，故事介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