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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MTV　Nanon x Chimon
題目：最後的通話（23）

*雖然是《一方死亡三十題》系列，但這篇沒有角色死亡，請放心觀賞

　　Arm 能在各方面都做得傑出是有原因的，他總是全力以赴，願意犧牲睡眠和心情，去保護自己承諾過的事情。

　　結束整週的忙碌後，Arm 連夜開車回首都，在公園找到連 Chimon 和 Ohm 都找不到的難過的 Nanon。

「哥真的好厲害，是超人嗎。」Ohm 在後面望著風風火火衝上去、想直接把人推進池塘的 Chimon，喃喃自語。

「他講過喜歡這裡啊。」

　　Arm 說過他記得所有弟弟妹妹們的事。他是認真的。—— [GMMTV] 一百字微小說

　　請問有沒有人看到 Nanon。

　　......。

　　大家無語，因為最應該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就是此刻發問的人，第二該回答的則站在他旁邊。

　　沉默兩秒，又一名同齡朋友推擠著出現，三人面面相覷，心心相印，孩子們臉上的煩惱從雙倍變成三倍了。

　　Chimon、Ohm、Frank。數過弟弟們的人頭，Nicky 緩緩放下翹著的腳，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嚴重。如果這三個人都找不到 Nanon，那孩子是，上火星了嗎？

　　他大概九點多還在那邊講電話。Lee 好心回答，手指著包廂最前方的 KTV 機器。啊，我送星星去搭車的時候好像還有看到他在吧台，跟 Tay 一起。

　　不對，我今天還沒和 Nanon 講到話。Tay 搖頭，說那是 Kit，你好過分，他們兩個差了十公分。

「對不起嘛，N' Kit 的鞋子總是穿得很高。」

「天啊，P' Tay 才過分，我還在這裡耶。」Krist 難以置信，「天啊天啊，最多八公分。」

　　Chimon 有點頭痛，他反應向來不快，好不容易才從高速來回拋接的對話中得到一點點資訊。九點在講電話嗎，是和妹妹嗎。

　　抬起頭，Ohm 已經先開口了：哥，他喝醉前是打給誰？

「定義喝醉。」New 抬頭。

「定義之前。」這是 Off。

「......」

　　看到弟弟無奈的眼神，New 冒出愧疚遲疑一拍，但 Off 沒有，他依然興致高昂音量不減。

「不是啊怎樣是喝醉之前，跟 First 打賭把威士忌加進燒酒裡的時候嗎。」

「P' First！」

「抱歉。」

「還是開心唱歌的時候，或去吧台說把所有粉紅色的酒都給我的時候嗎。」

「這麼霸氣噢。」

　　怎麼連 P' White 都這樣，我是真的很焦急啊。Chimon 苦笑。

「—— 謝謝哥哥們，但是你們沒有在幫忙。」Frank 豎起一根手指。

　　Singto 瞪大眼睛正要訓人、Krist 準備感嘆弟弟們都長大了，才發現那只是無名指，好吧更正，還沒長大就已經學壞掉了。

　　一年多前，Chimon 去上了公司安排的說話課，課堂學員沒有一個明確分類，年齡不同、各自在籌備的戲和節目也不一樣，但看到彼此就瞬間明白：「啊、噢。」

　　對他們就是公司裡最需要上說話課的一群人，坐自己左邊的同學是 P' Earth。

　　Chimon 學到了組織一段話的技巧，P' Nicky 額外告訴自己的「不要偷懶，把嘴巴張開來說話，語速調慢一點」也非常有用，但最深刻的收穫仍是那樣，是整段課程中老師不斷強調的：最終的重點還是內容。思考怎麼說之前先想想哪些該說哪些不行，什麼事情點到為止、什麼事配一口酒吞回肚子裡就好。

　　可惡怎麼就沒有一個淺顯易懂的分類方式，像國中理化的石蕊試紙，放上去就有答案出現，告訴他今天應該對著鏡子練習演講還是直接去喝酒。

　　自己的青梅竹馬跑去演了青梅竹馬的耽美劇，劇中與一起長大的鄰居相殺相愛，吻戲多到令他有點煩惱，這件事到底適不適合張開嘴巴說出來呢。

　　其實他們也討論過如果 Chimon 來演會如何。

「風格不符合吧，兩個屁孩爭鋒相對的校園劇，他加入會直接變成總裁和小白兔。」Ohm 說。

　　角色要相愛相殺耶，Chimon 來就只有相愛相愛了。這是 Frank。

　　就是這樣，所以儘管 Chimon 每一集都準時收看，也好幾次發在 SNS 上為兄弟們宣傳，卻越看越不開心，他沒辦法把自己想像進去。他和那傢伙可以是 Wave 和 Pang，但真的沒辦法成為 Pat 和 Pran。

「認真說，我覺得是心態問題，好好調整想法跟理解劇本的話，哥相信 Chimon 你是做得到的。」Pluem 接了弟弟的電話，一片赤誠開導。

　　Chimon 才想解釋不、這不是職涯諮詢，這是感情問題哥你救救我，卻聽見對方提起 P' Gun。

　　客觀來說 P' Gun 的外型比你還受限，你看他的戲路有被限制過嗎？

　　可以嗎，他眨了眨眼睛。我以後也能在作品中戴著皮製露指手套、交一個金髮女友嗎。我能讓大家覺得深不可測和傷痕累累嗎。

　　尤其是，在劇情最驚險危急張力最強的時候登場，會讓觀眾感到喜悅且安心，就像《Not Me》第 13 集我看到 Black 從醫院樓梯間出現的時候一樣嗎。Chimon 混亂地想。

　　好像很不錯耶。他今年 22 歲，似乎還有一段時間能調整，不用到和 P' Gun 一樣，有哥哥的一半或三分之一他就會對自己很滿意了。Chimon 一向樂觀，心中又湧起剛上完第一堂說話課時的那種自信，果然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去找哥哥，而且公司很大，哥哥很多。

　　直到掛了電話他才遲來地感到困惑，今天到底打給 P' Pluem 做什麼呢。

　　今天聚會是 Nanon 載他來的，其實直到傍晚兩人都還有工作，Nanon 仍在和製作人開完會後硬是繞過半個市區來接自己。交往前就很常這麼做了，每次 Chimon 說想開車，Nanon 就會說好啊那你來接我，他也不特別覺得如何。

　　後來確認了關係，Chimon 向對方求證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

「我不懂，你明明沒有社交障礙，到了現場我們也不一定會黏在一起。」

「就是因為不能黏在一起才要一起出現，要給大家看我們總是同進同出，要做到我不見了大家只會去問你的程度。」Nanon 淡淡笑了，說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喜歡你有多辛苦。

「噢。」

　　我也很喜歡你，我只是動作比較慢，真的。

　　Chimon 坐在 P' Arm 的副駕，看著路燈往後方奔去，心中想著這些，Ohm 和 Frank 則在後座碎唸 Nanon 喝醉了就亂跑的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應該說是喝醉而且心情低落的時候，Frank 補上一句。Chimon 抬頭看後照鏡，看見 Ohm 對他搖搖頭。

「沒事啦。」P' Arm 還是一樣溫柔，不知道對誰說，但語氣堅定。

　　哥哥把車停在寵物街，下車後篤定往轉角公園走去，三個跟在後面的 2000 年生的弟弟同樣沒有一絲懷疑踩上腳步。是這位哥哥的話，一定做得到。P' Arm 說走吧我帶你們去找 Nanon，那就會找到。

　　果然，水池邊坐著一個捲髮男子。

　　啊！Chimon 發出驚呼衝上前去，另外三人緩緩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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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後一次好好跟我講話是好久以前了。

「噢，我以為你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聊這個。」Chimon 囁嚅著回答。轉頭才發現不只 P' Arm，Ohm 和 Frank 都沒有跟過來，空曠的公園只有他們兩人。

「但那不代表我們可以什麼都不談。」

　　不過對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顯然對 Chimon 說的「別人面前」做出別的解釋，顧自說下去。

　　三個人的事是三個人的事，但除此之外還有我們兩個的事情。Nanon 的眼神萬分認真，他一直以來以及大概永遠都會這麼認真。

　　你顧慮 Ohm 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介意他，那回家之後我們還是應該把話講開來吧，我兩邊都傳了訊息，三人群組和跟你的對話框，你永遠沒有回後面那個。

「對不起......」

　　Nanon 猛然抬頭，「再怎麼樣也不是說對不起吧。」

「對不起我很慢，我是說整個人。」Chimon 來不及回想說話課學到的技巧，倉促焦急出口的句子果然含糊又重複。「戲很好看，你和 Ohm 都做得很好。」

「—— 你真的要把我氣死是不是。」

　　車聲由遠而近，他們一起抬頭，一台白色馬自達朝這裡駛來，流暢地停在矮欄杆前。

　　幾個人從車上下來，Chimon 最先看到的是十分鐘前在酒吧對 Arm 說「就交給你啦，辛苦了耶剛來就要去跟小鬼玩躲貓貓」的 P' Off。果然不論是長他們三歲或十一歲的哥哥，都只有嘴巴壞而已。

「都累了、大家都累了，先回家唷。」Nicky 朝他們走來，走一步拍一下手，像是在趕幼稚園小孩放學一樣，「好累喔，身體也累，心也累，上車吧哥哥載你們回家。」

　　被看到這麼多人半夜聚集在外面，公司就完蛋了歐。New 悠悠道。雖然這樣說人還不是跟來了。

「我才沒有心累，我只是喝醉了。」Nanon 反駁。嘴巴上不服氣人倒是撐著膝蓋起身了。

　　Chimon 鬆了一口氣，眼睛盯著 Nanon 的動作，注意他不要一個不穩真的踩進池塘裡，手卻突然被牽起。Nanon 不再說話，就是牽著他跟在哥哥們後面，慢慢走出公園。

　　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當藝人好累，又好好玩，談戀愛好累，相愛相愛好累又好快樂，對吧。老師對不起，P' Nicky 對不起，辜負了你們的教導和心意，我仍然沒有做好，最後反而是對方陪我不說話了。

好累，拖延病退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