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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想你 周程郝 x 何青畑
*可以按照這個順序看：Between the sheets, Zombie, Martini, Margarita, Pink Lady, Angel's Kiss, Sex on the beach

　　周程郝知道自己搖調酒的力道很粗魯，臉大概也比平常臭，連 Aggie 都不敢開口問他怎麼了，剛才還聽到白朗叫小高不要太靠近吧台「RJ 不在 Alex 快瘋了」，但他沒辦法。

　　他也沒想到少了某個小傢伙的白夜朗朗會差那麼多，明明昨天還是那樣。

＃

　　天氣突然轉冷了，早上還好好的，下午一場大雨讓氣溫驟降，一路下到日落之後雨勢才漸緩，但還是滴滴答答的，令人鬱悶煩躁。

　　小高把傘桶擺到門口、鋪上大塊硅藻地墊，準備迎接晚上的人潮。順帶一提今晚的訂位也是滿的，真是多虧當初那位知名部落客把他們店寫得美味又夢幻。

　　說真的他也搞不懂自家老闆，白朗有時候看起來全憑感覺做決定，有時候又細膩走心到不可思議，最一開始答應那次採訪到底是計畫好的還是一時興起呢。

　　還有，讓何青畑來這裡打工，間接觸發後面這些事情，不曉得有沒有在白朗的預測之中呢。

「今天很冷吼。」顯然不知道員工在想什麼的老闆出現在門口，雙手抱胸倚著玻璃喃喃自語。

「對啊，下了雨突然變冷。」

「不然打烊之後來吃火鍋怎麼樣？我請彬哥弄。」

「都不知道幾點可以打烊了。」

　　小高暗道不妙，還沒到晚餐時間老闆就開始心不在焉了，都說了今天訂位是滿的啊，滿的，連吧台都沒有空位，按最近狀況現場預計還會排出隊伍的程度欸。

　　玩著杯子，白朗再次開口，「RJ 今天有班嗎。」

「有，大概快到了。你找他？」

「嗯哼，找他吃火鍋。」

　　頭腦飛快運轉，有那小鬼在 Alex 才不會一打烊就偷跑 ─ 不論是小鬼盧著他的傲嬌店長留下或者其他原因 ─ 就有人幫自己做調酒，火鍋配酒，再端出一些甜點，循映那群人吃喝得開開心心，循安就不太好碎唸「都幾點了該回家了吧」、「你不要每天都那麼晚睡啊」。那麼早回家要幹嘛，這種冷颼颼的天氣就是要大家聚在一起熱鬧開心嘛。

「所以真的要吃火鍋啊？」小高望著老闆獨自快樂離去的背影，不太確定地呼喚，「我真的要去請彬哥備料嗎啦！」

　　十分鐘後何青畑準時到班了，人卻有點狼狽，肩上都是雨水、瀏海也全濕了。

　　今天很晚下課，一路趕過來的。脫著外套換圍裙一邊解釋，他抬起臉讓小高幫自己把頭髮擦乾。

「不只是淋雨的問題吧，你看起來很累，臉色蒼白。」

「他不是本來就白嗎。」

「老闆......」

「怎麼了？RJ 不舒服？」彬哥剛抽完菸回來，開口關心小傢伙。

　　我沒有。何青畑搖頭，悄悄瞥了一眼外頭毫無動靜的吧台。

「這是您的餐點，和先上的莓果氣泡飲，還有一杯 Mojito 等等來唷。」

　　托盤放上桌邊，把品項一個個端到客人面前，頸背處傳來一陣不自然的痠麻。何青畑趕緊露出微笑，說請慢用後退開，走到包廂邊才用手臂摀住臉咳了兩聲。

　　已經不記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桌，抬頭看時鐘才八點，預約都還沒消化到一半，而且白朗說今天循映要來吃宵夜，不知道會忙到什麼時候。

　　他其實蠻喜歡牙醫診所那群怪人的，可最近幾個報告死線逼近，又去協助學長姐的企劃，加上今天淋了這一場雨，何青畑開始感到連日熬夜身體的反噬，頭昏腦脹、後頸微微發燙，喉嚨也怪怪的。

　　雖然剛才小高偷偷過來勸自己可以請假，說白朗其實很好講話，但他請了假也是在地下室睡覺，店裡在忙他獨自躺著，多不好意思。

「RJ，去下面幫我搬兩張椅子，黑色圓凳。」白朗呼喚。

「噢。」

　　何青畑勉強打起精神下樓，搬開紙箱移出凳子，休息幾秒，再次走上窄窄的樓梯。回到一樓放下椅子拿起抹布正要擦，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連忙撐住膝蓋大力喘氣。

　　回過神，感覺有人在拆自己圍裙後面的綁帶。

「那個......」

「你現在去看醫生。」

「現在店裡很忙。」

「白朗在，我在，菜差不多都上齊了，酒讓客人等一下不會怎樣。」周程郝眼中冒火，「去看醫生，不然就直接下班。」

「Alex，我、」

「看醫生或下樓休息，選一個。」

「好啦。」

　　小傢伙終於病懨懨地拿了錢包手機推門出去，白朗瞥了一眼差點叫出來，何青畑竟然又那樣直接走入雨中，正要去追人，就聽見周程郝的聲音。

「仁閔哥不好意思我們走不開，你幫我把門口那把透明的傘拿去給 RJ 好不好，還有這件外套。」

　　平時沒什麼情緒的店長此刻幾乎是咬著牙，把一件明顯不是何青畑尺寸的防風夾克遞給正在吧台前等餐的外送夥伴。

「呃、我看不然，我陪他到診所吧。」

「不用，麻煩你把東西給他就好，叫他記得回來，right after seeing the doctor，別忘了自己還有班。」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口過，但周程郝總覺得自己跟何青畑約好了，在對方抗議「不要叫我小鬼」的同時交換的應該是讓他看見變化和成長，學會同理體諒，並且能夠照顧自己。

　　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有夠欠罵。

「你不要那麼嚴格啦，人都已經生病了。」大 A 有點不忍心地阻止。

「他畢竟才二十出頭嘛。」

　　小高晃過來糾正，「我們家 RJ 十九歲唷。」

「天啊 RJ 才十九！我還以為他只是看起來臉小！」

「咦？！十九歲的話我們家橘子還是算了好了。」

　　蘋果用力揮手，像是要搧開空氣中的緣分那樣煞有其事，明明今天一進門就不斷擠眉弄眼嚷嚷「RJ 單身呀，我們家橘子也是唷，單純可愛唱歌又超好聽唷」的人就是她。

「人家明明從頭到尾都沒說好。」

「誰。」

「兩個都是！」

　　何青畑沒有加入對話，在長桌角落坐下，撕開藥包把藥丸倒在手心上，剛拿起面前的玻璃杯，手腕就被揉成一團的吸管包裝紙擊中。

　　喂喂喂，現場有好幾個醫生你還敢拿酒配藥啊。

　　紙團是院長扔的，說話的則是大 A，拿出幫小朋友做衛教的正經眼神瞪他。對，衛教，只是跟著院長來吃飯就目睹過兩次，這間餐酒館需不需要重新上國小健康課啊。

「那杯沒有酒精。」

　　周程郝說，拉開何青畑旁邊的椅子，總算全員到齊了，打烊後的宵夜場正式展開。

　　想想這樣的場面還挺奇妙，走路不到五分鐘的餐酒館與牙醫診所原本毫不相干，卻因為兩位經營者的相遇，成為有事沒事會互相串門子，路過時探頭打招呼或送小點心的可愛關係。

「所以我們應該敬學姊！」大 A 舉杯，「要不是學姊當初把白先生帶來找院長，我們也不會坐在這邊吃火鍋。」

「我姊還在加班，我就代替她收下了。」白朗抓頭回應。

　　周程郝壓下何青畑興致高昂舉起的右手，嘖了一聲說冰的不要喝那麼快。小朋友罕見地沒有頂嘴，放下玻璃杯改夾起一隻蝦子。

　　幸好生病沒有影響他的食慾，老闆難得下廚、更正，老闆其實蠻常下廚的，只是煮好了就往循映跑，偶爾良心發現裝了幾份給員工，自己也因為在上課而錯過，這次必須在能力範圍內吃個痛快。

　　眼睛盯著吧台玻璃罩裡面的提拉米蘇，手裡捧著因為今天是病人被特殊照顧、哥哥姊姊們幫自己夾好的飯菜，搭配火鍋一起上桌的涼拌海鮮很開胃，蔥絲煎餅也很適合下雨天。雖然今天真的有點辛苦，但他其實一直都蠻喜歡雨天。

　　接近午夜，聽見蘋果要大家合照的呼喚，在陽台聊天好一陣子的晉循安和白朗才願意回來，小高和橘子架起相機、設定倒數，何青畑移動到相機前，一邊努力把最後一塊煎餅塞進嘴裡。

「請問你是吃好了沒。」周程郝無奈低頭。

　　眾人大笑，白朗將手放到何青畑肩上，「他還在長啦。」

　　院長輕輕把那雙手拿下來。

「偶剛剛又沒、」

「嘴巴有東西不要講話。」

　　喀擦。快門聲來得令人措手不及。

　　雖然後來那捲底片大都沒對到焦，不論是白朗攬著晉循安、蘋果橘子似乎看到什麼笑成一團或者大 A 要用手幫 RJ 量額溫後者皺著眉頭退後的照片，以及最後的大合照，每張臉都白糊糊的看不清表情，但所有人都很快樂。

＃

　　是啊，昨天還是那樣，即使病了仍然直到最後收店打掃都繞著自己轉。

　　周程郝不知道今天小傢伙就會接到家裡電話，他一直盯著看，所以看見了結束通話那瞬間小鬼眼中閃爍的悲傷，然後開口：「我媽又來了，說我爸生病要我回去。」

　　他還沒問「怎麼不跟他們說你也身體不舒服」，小鬼又說話了，「我才不信。」

　　明明是一通和之前差不多的電話，自己也像平常一樣唸了兩句，何青畑卻收拾行李離開了，離開前留下一個吻。

　　認真到他推不開。

「注意一下啊店長大人，你的表情要嚇到客人了。」

　　不用轉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白朗。

「生意那麼忙，現在又少一個人、」

「欸，我已經臨時找了兩個工讀生來頂了，你這邊酒單也沒卡住，不要遷怒喔。」老闆舉起雙手，「而且，今天是你自己讓他走的。」

　　知道對方沒有說錯，周程郝嘆氣，停下手上的動作。

「擔心的話就去找他啊。」

「他說會回來，男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搖頭，「我在這邊等他回來。」

　　若要說周程郝在這小鬼身上學到什麼，那便是人們有自己的時間表，生氣、吵架、和好、成熟或釋懷，每個人身處的階段不同，什麼是下一階段，什麼時候邁入下一階段，也都有自己的定義和腳步。

　　而如果對方願意為你改變發生變化的時間點，那是因為他很喜歡你。


 

看到因為盜版流出提前上架完結篇很生氣跟心痛，為官方的決定鼓掌
早上看到公告就想那我也一起吧，因為本來就想在最後一集之前發出這篇
然後我的 #郝畑酒單系列 還沒完結唷～

祈福儀式：希望現實生活中的 RJ 張豐豪小朋友健健康康活蹦亂跳唷！

題外話是覺得豐豪團寵兼團欺，四人直播最常被嗆，但 ep11 映後安朗兩人呼喚小鬼一起上線，余晉：「小豐豪～」岳擎：「豐豪寶貝～」可以啦可以啦你們通通寶貝啦（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