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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想你　周程郝 x 何青畑
*可以按照這個順序看：Between the sheets, Zombie, Martini, Margarita, Pink Lady, Angel's Kiss, Sex on the beach

二月二日。

　　做餐飲就是跟著時序走，白夜朗朗當然也不例外，勤奮地打造節慶氛圍，大至規劃季節限定菜單，小至店員圍裙上的別針，做出各種能讓客人會心一笑的細節。

　　過了一月中，有什麼要來了的氣息一天比一天明顯，循映的女孩們自告奮勇在診所午休時間過來幫忙裝飾，一人一大袋東西，套句晉循安無奈的說法是：上班也有這麼認真就好了。

「什麼狀況......」何青畑推開門愣在原地。

　　環視一圈發現店內柱子、桌面、吧台高腳椅都被高高低低地繞上迷你愛心燈串，似乎連空氣都變成粉紅色的了。

　　水果三人組特地帶了兩種拍立得，繞著大家吱吱喳喳地拍了好幾張，正在備料的周程郝一臉不耐，老闆本人倒是同樣興致高昂。

「櫻桃，那邊再高一點，不要完全對稱比較可愛。」

「收到！」

　　繞過那幾個正在用無痕貼土把照片黏到牆上的人，何青畑溜進吧台，把剛才繞去便利商店買的提神飲料塞給店長。

「為什麼變這樣？老闆不是說要趁傍晚開店前試做新蛋糕嗎？」

「誰知道，我也不指望他了，」周程郝聳肩，放下飲料，替他把掛在胸前的錢包拿下，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去換衣服過來幫我。」

「噢。」

　　到地下室放好書包、脫了外套繫上圍裙，就著小鏡子拉平身上的黑色毛衣，何青畑看著鏡中自己的臉，果然有兩片淺淺的紅暈。情人節快要到了吶。

　　再次上樓，正好目睹蘋果朝白朗和晉循安嚷嚷「拍一張親親的啦」的一幕。

　　而院長就這樣軟綿綿地被白朗牽著手拉到照片牆前，苦笑開口，「你跟人家打賭輸了什麼，幹嘛不先跟我講。」

「秘密。」

　　晉循安嘴裡唸著調皮欸，人倒是很配合地整個靠了上去。

　　喀嚓、喀嚓。

　　白朗抬眼正好和何青畑對上視線。

「欸，你們兩個也過來拍。」

　　—— 就最會在這種時候拿出老闆的架勢。

「為什麼啊！」

　　好哇。工讀生手背在後面晃了過來。

　　還來不及嚴正抗議，周程郝瞥見小傢伙水亮的眼睛，話哽在喉頭很是無奈。

「欸你不准伸舌頭喔。」

「我才沒有要伸舌頭咧。」小鬼不服氣，「你也不准伸舌頭喔。你不要纏綿喔。」

「我不知道，」在放下提神飲料之前最後喝了一口，某位店長挑眉，「很難控制。」

「......」

「喔喔喔喔喔！」

「Alex 店長！」

　　隨之而來的是白朗興致高昂的起鬨與女孩們的互相拍打與尖叫，十二公分、十多來歲的差距，終究是周程郝佔了上風，小鬼背靠著紅磚牆，雙頰紅得快要和背景融為一體，而前者只是老神在在地調整袖子。

　　Alex 你好可怕。

　　小高抱著拖把打了冷顫，難得慶幸自己遺世而獨立地生存在這間餐酒館，或許是一個蠻正確的決定。

二月十四日。

「今天沒有東西要給我？」周程郝瞅著小鬼，似笑非笑道。

　　學校有課的日子小鬼早上不能排班，而不論是下午或晚上到，何青畑都會塞過來一個什麼，大部分時候是喉糖或 Red Bull，偶爾會出現小零食，像是幾顆糖炒栗子或學校後門賣的雞蛋糕。

　　周程郝其實覺得很像寵物犬貓叼玩具到人類的房門示好，但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小鬼聽了一定會瞬間炸毛。

「我、」

「何青畑，進來幫我一下！」白朗呼喚。

　　好吧，他們老闆也不是只顧著跟戀人或戀人診所裡的女孩們玩鬧，仍把握了這波人潮開發兩款甜點，弄了一個情人節加購套餐。

　　看著工作台上剛切分好、閃閃發亮的蛋糕，何青畑心底五味雜陳。

「真的不換個名字嗎......」

「幹嘛換，我取得很好。」白朗理直氣壯。

　　草莓 OREO 戚風蛋糕取做「14 號」，底層鋪有草莓果醬的蛋白派則是「學長」。

　　什麼學長啦，用你那些娃娃的隨便一隻命名都比較合理。好好一個充滿少女心的甜點為什麼要叫學長。學長都變成姐夫了，你是最近又跟院長吵架了嗎啦。他在心中瘋狂吐槽。

「就是少女心才叫學長。」白朗指揮工讀生拿起蛋糕，「學長放冰櫃下層，14 號放上層，動作快。」

「聽起來超不吉利的啦！」

　　冰好蛋糕、打好燈，轉身想去幫店長備調酒要用的水果，卻被同事攔下。

「別動。」

　　小高胸前夾著一個跟店內裝飾燈串同款的會發亮的電池小愛心，手中拿著另一個，一邊幫何青畑別上一邊解釋這是牙醫診所的女孩們幫大家做的，晚點循映會來吃宵夜，記得跟人家說謝謝。

　　別好了，按開按鈕，一顆迷你紅心在領口下方一亮一滅，兩人彼此打量。

「變成聖誕樹了。」何青畑說。

「一年就這一天，乖乖當聖誕樹吧。」小高點頭。

　　小聖誕樹做了兩次深呼吸，往吧台走去。

　　周程郝看見是他，切著柳丁開口：「RJ，去樓下補兩包餐巾紙好不好，吸管也拿一包。」

「嗯。」

　　欸等等，你，your heart's going to drop. 要掉了。

　　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何青畑看見周程郝往毛巾上擦了兩下，然後伸手過來。

　　店長替他調整別針的時候兩人距離很近，身高差距讓他感覺到對方的鼻息落在自己額前髮絲。

「好了。」

「謝謝。」何青畑紅了耳尖，沒有抬起視線，轉身離開之前往周程郝的圍裙口袋塞了什麼。

　　咦？

　　拿出口袋裡的東西，是一盒四顆的金沙。

「小鬼。」望著何青畑依然清瘦而稚氣未脫的背影，他喃喃道，「情人節快樂啊。」

三月十四日。

　　這陣子小高好幾次送餐或掃拖著地突然停下，瞪著那片牆越看越不順眼。

　　牆上除了佈置時貼上去的，後來又多了不少熟客們的放閃照片，拍立得中情人們臉貼著臉，八成以上他都認識，實在很刺眼。

「是說這些照片要貼到什麼時候啊，情人節都過了。」

「不會拆唷，」白朗老神在在回答，「還有白色情人節嘛。」

　　白色情人節沒有新蛋糕，由吧台設計三種期間限定調酒，周程郝花了整週打烊後的晚上研發新飲品，何青畑也留了兩天，雖然傲嬌店長只讓他留隔天早上沒課的日子。

「還是你們想讓學長重出江湖，我可以喔。」老闆幾乎是幸災樂禍。

「拜託饒了我吧。」這句話是院長說的。

　　周程郝輕哼一聲，皮笑肉不笑，何青畑沒敢講話。

　　還有什麼學長。他悄悄在心中咕噥。心臟早就掉在店長那裡了啦。　

　　過了幾天，鋒面跟著白色情人節一起報到，窗外滴滴答答的，路上塞起車，白夜朗朗門口掛上兩個晴天娃娃，不為別的，就為了他們家不愛帶傘的工讀生。

　　其實今天那小鬼家裡有事，白朗本來要他直接請假卻被拒絕了。

「我要去幫 Alex 備料，」何青畑搖頭，「多了三種調酒很麻煩的。」

「不要又因為打工的事跟爸媽吵架。」難得板起臉來。

「才不會，我跟他們講好了晚點自己搭車過去。」

　　小鬼得意的表情真的很像米格魯。白朗想，但忍住沒說。

　　於是何青畑上完早上的課趕來店裡－謝天謝地，這次有撐傘－六點左右又匆匆離去，周程郝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但那孩子走之前好像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

「RJ 呢？」

「下班了啊。」

「就這樣走了？」

「他家有事要下台中，不是跟你講過了嗎。」

　　白朗嘖了幾聲，用手肘碰了碰自家店長兼首席 bartender，問道你真的什麼都沒準備啊。

「準備什麼。」周程郝一頭霧水。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Aggie 忍不住加入對話，「一個月前不是有收到 RJ 送的巧克力嗎？」

「完全沒有表示，我們 Alex 哥哥真的好狠心唷。我是 RJ 一定超級難過唷。」

　　拜託噢，我明明出了一款、

　　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選擇把句子吞回去，繼續調酒。

　　遠處，小高正在接待最新一組入座的客人。

「您好，今日特餐是粉紅醬系列，麵都可以換燉飯。」堆出微笑親切介紹著，「菜單最後一頁有我們期間限定的三種調酒，都是為了白色情人節新推出的，可以參考看看唷。」

　　翻開末頁，最搶眼的那杯淺粉色是將琴酒換成龍舌蘭的 Pink Lady，白夜朗朗版本，取做 White Day。

八月二十二日。

　　美國回來的周程郝怕熱，除了衝浪之外並不喜歡台灣的夏天，下午休息時間常常整個人失去活力，癱在沙發上手撐著側臉打盹。

　　何青畑明白這個季節帶給對方的困擾，因此更難以置信，某人竟然來接他下課了。

　　十二點步出教室拿起手機，看到「我在你學校正門」的訊息，顧不了朋友們都還在旁邊，腳步不自覺加快。

　　周程郝靠著車窗發呆，似乎已經等了一段時間，看見他走來揮了揮手。

「他是誰啊 RJ。」

「我們店長。」他抿唇笑了。

「店長載你去上班嗎？也太好了吧！」

「何青畑！」女同學興奮交頭接耳起來，「你們店長很帥耶！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啊。」

　　爬上副駕的時候何青畑還覺得有點不真實，眼前的人穿著黑色無袖，左手同時握著方向盤和墨鏡，右手把杯架上的冰美式遞給自己。

　　接下咖啡他吶吶開口，「店裡現在、」

「白朗和小高都在。」

「怎麼會突然來，你到附近辦事嗎。」

　　周程郝打了方向燈緩緩切入車道，不說話了。何青畑看著他開車的側臉，握緊手中的冰美式。

　　久久對方才吐出一句：回禮。

「咦？」

「情人節的回禮。」

　　愣了愣，一股電流竄過。

　　他呆呆望著對方，從睫毛、眼角、鼻子到下顎。

　　只覺得媽媽生日那時候自己有鼓起勇氣帶父母到白夜朗朗、有不顧一切攔下送餐的周程郝真是太好了。

「Alex，這台車是院長的對吧，我有印象。」

「...... 對啦。」周程郝面無表情盯著前方的交通號誌燈，「再囉唆就下去。」

酒單題目裡面一直有兩位演員在採訪時提到的 Sex on the beach，但劇裡沒有出現，看著張豐豪的臉我也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