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Monsta X　（CP 太亂啦）

「這個你看，民赫啊，」孫賢佑把手機推到他前面，語氣堅定，「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這是我剛認識她的時候。照片裡有兩個人，青澀的孫賢佑抿唇微笑，右邊是一個褐髮及肩的女孩，反戴的鴨舌帽下面是滿面笑容，兩顆虎牙。

　　她比我小一歲，活潑開朗，是舞團裡面話最多的成員，我覺得她很可愛。其實那個狀態很少人會選擇交男女朋友，十代過了一半，剩下得不多、不確定性太大，所以我們只是偶爾一起回家。

「那時候大家都還沒成年，男生送女生回家或一群人一起坐末班公車很常見，因為同一個方向她常坐在我旁邊，常到我記得她有三頂帽子、最喜歡哪一頂。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特別思考我們的關係，但我一直認為自己沒有。」

「以你的個性，有這樣子懷疑過就是很在乎了吧。」李民赫還是忍不住插話。

「嗯，我很在乎啊，但是不到半年我就進了公司，之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我必須做出選擇。」

　　孫賢佑以為自己十分釋然，失敗了他就跟其他無法出道的年輕人一樣，成功了也和那些一起站在舞台上的同輩者並無不同。一路走來不算順遂的他想，其實跳舞也很好，跳舞和唱歌都能讓他快樂，可是怎麼走到岔路口又猶豫了，還感覺依依不捨。

　　實習生轉練習生是一個抉擇，孫賢佑和公司的風格並不契合，很多時候都在互相忍耐，挫折感也不小；女孩告訴他兩週後舞團會有個徵選，選上了就是半年的巡演專案，他們可以一起。

「我跟她說還不行，我在考慮其他經紀公司的招募。」

「好可惜。」

「不是可不可惜的問題，民赫啊，我放棄她了。回答的當下心裡已經做好決定，我要逃跑。」

　　他要留在首爾，但是不想像其他練習生那樣和交往對象因為見面時間吵架，最後變成互相討厭，變成說著「真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在他身上浪費這麼久」。他希望就那樣數著她的帽子、一起搭公車，收到訊息瞬間湧上的快樂可以永遠不要消失。

　　重點是，當時的我想，她大概認為我是一個好的人，至少在她面前我不想展露出那些懦弱，所以我逃跑了。

「哥是一個很好的人啊。」微笑著說，但在心中難過，如果你選擇離開首爾，就不會碰到我們了，為什麼你卻好像在後悔。

「之後她順利徵選上舞團，搭車那天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送她，明明離開的人是她我卻覺得是我。那是我第一次逃跑。」

　　而這是第一次，李民赫在孫賢佑講這些戀愛啊喜歡的時候非常認真去聽，第一次沒有在心裡哭泣，哭喊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或者你是女生就好了，如果我們不是偶像就好了。

　　原來不能在一起有這麼多原因。原來賢佑哥也有這樣的對象。

　　女孩的巡演很順利，和舞團簽了長期約，到歐洲和美洲商演，又飛往日本拍影片；孫賢佑看著她發在社群媒體上的照片心想太好了，又覺得這真是糟透了，接著正式進入現在的公司，手機拿回老家收進抽屜，什麼也看不到了。

　　宣布出道淘汰賽過後，孫賢佑得到四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他跑回家、拿出手機插上充電線，看見女孩的訊息。

　　嗨膽小鬼，我下週回韓國，要不要見面？

　　日期顯示五天前，就是得知即將錄製淘汰賽的那天，當下回覆可能還來得及。

「我記得那天，」李民赫說，「我跟劉基賢去漫畫屋了，哥後來是不是、和周憲建熙他們一起來找我們了。」

「嗯。」

「所以你沒回訊息嗎？！」難以置信地提高音量。

「有。我跟她說了出道淘汰賽，我沒有時間見面。」

　　李民赫愣住，半晌才開口，「真的是膽小鬼。」

「我是啊。」

　　孫賢佑再次把手機推過來，是另一張照片，同一個女孩剪短了頭髮，下巴上有一粒圓釘、眉上有兩顆，對鏡頭比著勝利手勢的手背上是玫瑰刺青，叼著菸的牙齒潔白。

「哇。」除了五官，完全是不同的人啊。

　　而他們隊長搖頭，說不能因為她做了以前沒做的事情，就擅自把她歸類為哪一種人，「因為我不在旁邊，從來不曉得她遇見哪些人、發生哪些事。」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從以前那樣變成這樣。看到照片，我非常好奇。」

　　民赫，你和基賢都是，雖然你們都很聰明，但純真到不可思義，我知道你們對很多事都還有憧憬。基賢告訴我你是對這次操作反應最大的成員，所以我想要親自跟你解釋。

「你從來都不熱衷聯誼啊社交啊曖昧關係之類，雖然孩子們全都不是這種類型，但我和浩錫覺得你要談感情會在乎這個人對不對，好像很相信這些，很虔誠。」

「我沒有。」我只是喜歡你。李民赫否認，雙頰滾燙。

　　這是公司的策略沒錯，舞團和團體都想要曝光跟話題，但我不在乎，如果能見到她，我實在有太多話想說了。哥先跟你道歉，如果讓你失望了。

「我們是不是永遠贏不了初戀？」

「但初戀脫離回憶出現在現實，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劉基賢若有所思。因為現實總是比較糟糕。

　　我那天後來跟他說我了解了，會和成員一起支持他。李民赫用虎牙輕啃著自己的食指側邊，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就沒人可以怨恨了。

　　很難說吧。欸，不要咬手。感覺這不是一個感情可不可以拿來交易的問題，跟那個無關，而是他終於有機會接近以前錯過的，所以很激動。

「我想賢佑哥沒有很在乎到底會不會成功，這件事在他心裡很久很久了，他只是太想知道答案。」

寫好久，寫不完，到底要寫多長（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