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band Kevin Oh x 安重載
題目:寵兒(day14|L)

 

L.

Loved Ones

 

  他一直以為來韓國後的經歷讓自己變得知足,知足的意思是,比其他人更能夠理解當下的情況,並收集起少得可憐的能令人快樂的成分,誠摯地感覺滿足。

「來參賽是想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受訪時說的理由是真心的,卻因為某個人散發出的氣息而自我懷疑起來。面前綠色玻璃瓶中的清澈酒液,是自己來到這個國家最不能適應的事物之一,之前總認為沒有關係,喝啤酒也很好,威士忌或調酒他的酒量更不會輸給任何人,成熟釋然。沒想到有一天會這樣發自內心想要跨過去。

 

  安重載。

  這人他很早以前就聽過,也看過網路上的表演影片,印象中對音樂的理解很清晰,就算不走幕前也能在圈內擁有知名度的那種。沒想到本人的魅力遠遠超過印象,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Kevin Oh 當時想的是,安重載太有魅力,對於能力又毫不藏私,一定會交到很多朋友、後面再跟上一串弟弟,那麼我可以當哥哥,或許他會覺得有趣。

  可惜命運和賽制沒有出現這樣的機會,兩人對舞台比其他參賽者更有經驗,知道怎麼呈現表演、怎麼比賽,一次次被選為領隊,站在對立面。

  於是他在能夠指定對手的那一輪比賽,深吸一口氣,「我選擇 Zairo。」

 

  他可以感覺到房間另一頭的 Isaac 哥看著自己,滿臉不可置信。喂喂,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是選一對一單挑對象,不是合作成員,也不是最想和哪一位參賽者變親近喔。

  空間內一陣譁然,哇,王牌要對決了,Kevin 哥和 Zairo 哥都沒輸過對吧,到底誰會贏呢。也有些人看出了端倪,例如 Benji,還有 Kevin Oh 一手帶出來的聰明鬼李鍾勛。

  賽制規定先選對手再選隊員,安重載的運氣一向很差,順序抽籤的結果都是倒數,既然無法組隊,Kevin 想早早把人拉出來,讓對方以自己的意志決定一次舞台。

「好溫柔噢。」Isaac 替他們組拿便當進來,進來就不走了,在擺滿效果器與操作盤的長桌前坐下,「那你猜重載會不會發現。」

「...... 哥果然和 Sammy 說的一樣呢,台上台下差異很大。」

「喔?佑星說了我什麼嗎。」

「沒什麼,他說很想跟你合作,所以跑去和你搭話了。」Kevin 聳肩,他一直很羨慕金佑星的直接可愛。

「嗯,他就是和誰都能打成一片的個性。」

「年輕的孩子好像都那樣,一開始也是 Benji 來和我問好,開口就講英文。」

  那是因為你一副剛回國語言不通的疏離樣子,明明都來四年了。Isaac 不以為然,輕柔地說,「所以我們 Kevin 要不要也努力一下啊,你心裡有想認識的選手不是嗎。」

「之後總有機會的吧。」

 

  然而到了第四次錄影,Kevin Oh 走出小房間,望著同樣剛出爐的其他樂團,離自己最近的前一個組合刺眼得讓他喉頭隱隱作痛。我大概才真的運氣很差,他想。

  別誤會,他非常滿意他的成員,有技巧純熟個性又討喜的鼓手、宛如能聽懂自己靈魂的貝斯手以及從第一輪就萬分渴望合作的天才 DJ。可對方偏偏是那樣,Benji、佑星、Isaac,這個節目裡能說心裡話的,幾乎都在那裡了。

  朋友們都能和那個人勾肩搭背時,他還連邊緣都踩不進去。

「真的欸,反正我們忙內也很喜歡你,你直接來參加莫內聚會好了,Zairo 喝醉很可愛喔。」

「No.」這次他只回了一個字。

 

  以四個主唱開始,仍然是四個主唱結束,安重載自始至終都帶著強烈使命感,是做一件事會非常投入的類型。Kevin Oh 仍偶爾和金佑星通電話,好幾次都聽對方說要去 Zairo 的工作室,大概又要熬夜了。

  那麼聰明的人性格倒是意外的單純,無奈時苦笑,說不出話時大笑,煩惱的時候就寫歌,難過了也會哭。

  一開始把他當神看的三個小忙內吉他手後來都別有所愛,對那人的評價則從「他是我們這個年齡層的傳奇人物」改口為「Zairo 哥很好相處啊」。

「不過那就是重載他迷人的地方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消沉,頭腦又很好,在表演設計上永遠會有那個靈光一現。四個主唱有什麼困難,在他的指揮之下還不是考第一名。」

「但他的確特別疼珉渽啊,搞不好還是有偷偷鬆了一口氣,覺得很感謝,或者下意識想抓住唯一的鼓手。」

「珉渽很可愛,大家都疼他,弟控的話 Sammy 搞不好是最嚴重的。」

「什麼意思弟控?」

「就是很喜歡弟弟,凡事以弟弟為主的人。」Isaac 悉心解釋,「像元祥對永所、I’ll 對賢尚、佑星對所有比他小的孩子那樣。」

 

  第三回合舞台結束,緊接著便是發表淘汰名單,賽程到了尾聲,他們必須送走九位夥伴,是比賽至今最多的一次。

  壓力加上不捨的心情,幾個年紀較小的參賽者很早就放聲大哭,一路看著節目成長的評審與製作組也哭了;Kevin 與合作過的樂手掌心交握,說辛苦了、我們保持聯絡,鼻頭不住酸澀。

  他看見辛禮讚從頭到尾都扶著隊員弟弟的背脊,金佑星則小心陪著蹲下藏在大家後面的鼓手,輕聲安慰。

  回頭,發現 Isaac 盯著某處,神色複雜,然後向那裡走去。舞台邊緣,連續與三位革命戰友告別的安重載背對鏡頭,只剩自己一人,連背影都散發著自責。接著那個起初視安重載為偶像的吉他小天才也走上前,還有自己身邊的智完。Kevin 低下頭。

 

「有時會想如果那個時候。」

「不,你不會。」Isaac 篤定搖頭,「很多事不是參加一個節目就能改變的。」

  就像佑星都說笑點最合拍的是 Zairo,真的要講見面次數我和 Benji 一定最多,但你看那兩個傢伙。

  佑星和 Benji 嗎...... 他好像也聽 D Pole 說過 ——「有時還真想問他們是不是在交往。但算了,也沒差,那個相處模式反正是黏膩到讓人生氣,就只剩黃珉渽那孩子還一心一意相信他的佑星哥。」

「所以你剛才說那個詞是什麼。」

  Isaac 無言,「弟控。」

  心不在焉地在手機上輸入新學會的單字,Kevin 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少女,說想來接觸各式各樣的音樂人,看看大家都如何創作,卻糾結在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參賽者身上。

「不意外啊,能寫出 Before Sunrise 的人,一定很溫柔。」

「謝謝你最後選了溫柔這個形容詞。」

 

  其實,Kevin Oh 後來參加過一次有 Zairo 在場的聚餐,名義倒意外不是莫內,而是在某個拼盤式公演之後,相約成形的簡單慶功。

  比完賽,所有人都忙著消化水深火熱的地獄行程,公演意外將 Lucy、Purple Rain 的弟弟們和金佑星的樂團 The Rose 湊在一塊,大家嚷著結束喝酒吃飯。那天他有工作,金佑星給了他一張公關票,「Kevin 你如果來得及,到了就打給 Benji,不然直接來慶功宴也行,節目很多人都要來。」

  還真的很多人,除了三個樂團、其他參賽者們與工作人員,節目的音控 PD 和企劃組長也在,進了包廂看見李鍾勛和 The Rose 的樂手們混在一塊,抬手向他打招呼。

「哥,你開車來嗎?」

「不是,搭 Uber 來的。」

「欸欸欸,Kevin 哥可以!」不知道誰興奮攬住他肩膀,瞬間幾個玻璃杯湊到面前,「要不要幫幫 Zairo 哥,他快不行了。」

  轉頭,安重載衝著自己笑,從臉頰到耳尖都是紅的,伸出白皙的手指,「Kevin 哥,你好。那三杯都是我的。」

  ...... 他到底為什麼第一個醉,甚至不是表演者。這種場合反而相當穩重的裴濟旭嘆氣。

「對不起啊,我對燒酒不太行,Zairo 保重。」


 

  Kevin 想永遠不會再有機會看見安重載因為丟失夥伴困難地跪下,哭得無法自己。而就算他有,或者在夢中見到,他還是不會走上前去。

  關於緣分他的確沒有那麼在意,他覺得兩人一定會再碰面,只要自己不離開韓國,總有一天會合作。再怎麼說,還在音樂裡面的人都是幸福的吧。

  經過這半年的比賽,他在各方面都學會一些什麼,如從 Isaac 哥身上獲得的,用擅長的方式去珍惜自己看見的世界,像李鍾勛對欣賞的對象表達欣賞、開朗發出邀請,以及試著模仿以裴濟旭為首的弟弟們,和好的人相處,好好對待別人。

  踏入再離開這個舞台,讓他幾乎失去了知足的能力,心裡產生很多渴望,包含把貝斯和鼓練好,練習喝韓國燒酒,還有創作能讓整個樂團跳起舞的歌曲。

 


上個月沉浸在這個節目裡,完全著迷還不停推坑朋友們哈哈哈哈哈
Kevin Oh 先生的自創曲太強太對胃口,聽著工作寫字搭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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