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 大野智x二宮和也
題目:無話可說(day19|Q)

 

Q.

Quiet.

 

「Junior 時期的二宮其實跟現在的小大很像。」相葉說,引起一陣譁然。

  二宮聳肩,心想我們現在也還是很像,只是一個團體不需要兩尊地藏,所以我打起精神說話罷了。

 

  在大野最痛苦的那段時間,二宮也是每天被深深拉扯髮根的煩躁籠罩,他想打電話過去,卻又不曉得要說什麼,是真的一句話都想不出來的程度。

  所以再等等吧,或許對方會像二十年前那樣因為不知所措而深夜打給自己,說好像找不到方法了,不願意繼續走這條路了。

  二宮總覺得到那時候就會有想法的,只要那個人來向他求救,他就會知道該說什麼。但大野一直沒有打來。從某個時間點開始二宮明白了,這件事不會發生,他們不可能回到二十年前。

  困擾的來源也不同了,已經不是一個少年在出道與否的路口徘徊,而是關於耕耘二十年的事業再也激不起熱情。這種事情小大他怎麼可能和人傾訴,於是收工就上車回家,聚餐時喝了酒向後靠著,看前輩與後輩胡鬧,沉沉睡去。

 

  櫻井告訴擔心的相葉會好的,大野與眾不同,這只是他處理自己狀況的方法。而那次假期,他們隊長徹底失去聯絡,沒有人特別找他,但始終只有四個已讀的群組令人很不安,二宮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松本,「我們是不是有一陣子沒聚餐了。」

「上次吃飯大概是翔醬電視劇殺青的時候,怎麼了,你有事要跟大家講嗎。」

「也不是。」二宮嘆氣,心想為什麼呢,我現在不是完全沒有猶豫就打給松潤了嗎。

「我知道了,下次錄影我問問大家,就成員五個人,我先整理一下適合的餐廳。」

「謝啦松潤。」

 

  不安感在幾天後揭曉,大野說他去海釣了,在海上待了十六小時,沒有人群、沒有收訊,只有海,四面都是海,感覺很自由。

  這是他沒有回訊息的解釋,大概也是現階段的解答,後來的很多年,除非是冷到無法動彈的寒冬,隊長的假期幾乎都在海上度過。偶爾二宮會想,這傢伙留在東京的日子仍然出海了,靜謐寬敞的公寓裡獨自一人,四面環海。

  於是他在聚餐上什麼都沒問,之後也不再糾結沒撥出去的電話。

 

  十五週年在夏威夷的時候,二宮能感覺到大野又被推到了邊緣。

  隊長自己說過,兩人初次見面便感受如竹馬一般的親切感,很放鬆、肢體接觸很多,從沒對彼此說過敬語。肢體接觸很多,指的是二宮老愛把全身重量放上來,摸胸膛摸大腿,在樂屋或節目上都這樣。

  可是那回彩排,夏威夷的金黃色陽光灑滿舞台,他掛在大野身上時感受到濃濃的危險氣息。

  松本忙得腳不沾地,櫻井走過來把人拔開。

「小大的臉上寫著,再不放手要揍你了。」

「老實說,我希望他乾脆揍我好了。」二宮嘆氣,「太緊繃了,都要不能呼吸了,連我都。」

  你為什麼不乾脆問他?生田露出很痛苦的表情。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們團體,連相葉在裡面都被磨得很不坦承,一群拐彎抹角的傢伙到底怎麼走那麼久的。

  屬於他自己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我們是成員就必須共享,我們沒有成為那樣緊密的圈,因為害怕大野感覺更加窒息所以一直避免著。二宮回答,像是組成時就決定了那樣理所當然。

 

 

  其他演員都在梳妝或試戲,休息室只有二宮一人,驚訝望著來電顯示,幾秒後才滑開接聽鍵。

「Nino 醬。」

「...... 你喝醉了。」

「Nino 醬,我啊、沒有話要跟你說喔。」大野咬字模糊,摻著鼻音開朗道。

「這位大叔,我這邊還沒收工。」二宮揉眉心,盯著化妝鏡裡自己的黑眼圈,「沒有話要講的話你打給相葉或小翔如何。」

 

  Nino,不要擔心我了,好不好。從夏威夷紀念演唱會之後,十五年來的肢體接觸幾乎全部消失,覺得有點寂寞呢。

  你在說什麼。

  你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嗎,出道十二年時在嵐學上。同樣的話我現在也想告訴你,Nino,我沒有什麼悶在心裡的,生活就那樣過了,工作更是大家一起做出決定了不是嗎。

「我沉默是因為沒有話要說了,都說完了,這一點你明明是最能明白的吧,快點想起來吧。」

 

 

  當年以為會肉麻到尷尬得無法收場的環節,他們還是做了,大野智走到對面的延伸舞台,聚光燈打在身上,成員一個個上前,隔著大片歌迷與氣球海,透過麥克風傳達想對隊長說的話。

  二宮是最後一個,「給大野,」他開口。

 

  出道十二年,十二年來,我邀請你去吃飯,都被拒絕了。前陣子,終於做到了,我們卻完全沒有話可以說。

  只剩下我們的時候,總是無話可說。我後來想想,不過是我已經把所有想說的都告訴你了。在工作現場,在路上,都把想說的當場告訴你了。一個可以把心裡話全部告訴他的人,嘴上說起來很容易,實際上要找到這樣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

  就算我們兩個一起吃飯,沒什麼可以聊的,也是非常珍貴的事。雖然下一次和你單獨出去吃飯,可能又要等十二年,但在那時,也請繼續一語不發地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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