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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band　裴濟旭x金佑星
題目：快要不能呼吸（day21｜S）

S.

Still alive but barely breathing.

「金佑星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同時做那麼多事。」

　　那人像是早有準備，抱著吉他頭也沒抬，「首先不要隨便喊別人全名，朋友會越來越少的。」

「什麼朋友，我們差了一整年，叫哥。」

「沒有一整年啊，」金佑星露出我已經來韓國很多年了你別想騙我的得意表情，「Benji Xi 是五月生的，如果上學會跟我同一屆喔。」

「嘖，講得好像你是在這裡念書的一樣。」

「那不然一起退賽好了，反正我們退出團裡還有兩個主唱，主唱富翁樂團。退賽後一起去念大學。」

　　裴濟旭沒說話，胸膛上放了一包開過的軟糖，手上玩著另外一包，向上拋再接住。

　　雖然成長過程不盡相同，裴濟旭和金佑星有個令人意外的共同點：他們都很擅長團體生活。跟誰都能搭上話，不太挑食，在哪裡都可以睡著，不怕吵、被吵醒也只是發呆，不會真的生氣。

　　他們剛吃完泡麵在等團員到齊，裴濟旭躺在地上，金佑星塞在沙發裡，懷中是工作室主人的原木吉他，好看的手橫過吉他握著手機，拇指飛快地輕點螢幕，裴濟旭知道那是在回工作訊息。

　　失神一會，不甘心地開口，「好啊，退賽。」

「欸，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好了。不認真比賽，我們家貝斯手會生氣。」

「什麼貝斯手，我們家只有四個主唱和黃珉渽。」

「真正家裡的啦，李載炯小朋友。」

「噢。」

　　他都快要忘記了，在來這裡之前金佑星本來就是一個樂團的團長。

　　裴濟旭很清楚，這人會當團長絕對不是因為他說的什麼「就年紀最大嘛沒辦法」，而是天生的魅力和領導能力。選秀節目的玩法有些迂迴，幾位評審製作人按照風格選出類似隊長角色的 front man，再由 front man 挑選成員組隊。只有實際當過才知道，要領導一群才華爆表的主唱與樂手壓力有多大，連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的裴濟旭都覺得十分吃力，看似精緻漂亮的金佑星卻做得很好。

　　那天彩排完在後台聽表演提醒，黃珉渽突然慘叫一聲，他們回頭，看見團裡忙內握著手指，指甲滲血。

「不小心把手指放到電風扇裡了。」年下鼓手讓哥哥們七手八腳為自己止血，一邊委屈道。

　　金佑星皺眉，掀開衛生紙查看傷口，「這樣不行，珉渽你手機拿著，我們去醫護站，上次 PD nim 說在二樓。」

　　知道了嗎，就是那麼討人厭，會照顧弟弟，在哥哥眼裡也很可靠，聲音辨識度極高、表演充滿渲染力，長得還很帥。

　　—— 是啊，在一個不需要比較音樂能力的群體裡，他們竟然是反過來討論臉了。反正我本來就很喜歡好看的臉，裴濟旭理直氣壯想。

「臉的話我投 Kevin 哥一票。」黃珉渽那小子的指尖還纏著繃帶，不知死活地說。

「那你呢，Benji。」

「禮讚 Xi 很可愛啊，聰明又好相處。」

　　裴濟旭故意講了一位遙遠的參賽者，不想讓對方稱心如意，卻聽見金佑星帶著笑意說「可愛的話，你也很可愛啊」。疑惑轉頭，一根乾淨的手指準確戳在自己臉頰上，來吧 Benji Xi，招待我們一個招牌酒窩。

「......」毫無靈魂地扯出笑容，覺得自己又輸了。

　　欸，裴濟旭。

　　...... 是誰說不要直呼別人的全名啊，叫哥，叫大哥啊，給我說敬語喔。

「Benji 哥，」金佑星把聲音壓成粉絲服務用的扁平音調，「說真的，我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

「剛才說的啊，我也不想當團長，但那些事情只能公司決定，畢竟是我想跟那三個傢伙組團，是我去更改合約的。」

「說到這樣就一點都不好玩了啦。」

　　最後的組合成形時，大家馬上發現這組五人都是第一輪的 front man，正好奇會如何挑選隊長，裴濟旭和金佑星對看一眼，便默契地把責任推給被節目組稱為不敗傳說的安重載。

　　對兩人這樣已經簽約、甚至身在團體中的參賽者，獲得曝光和受到更多觀眾喜愛才是重點，而他們不負期望相當成功，憂鬱英搖主唱變成「官方圈粉妖精」，他則被評審稱為「不是專注於比賽，而完全享受舞台」、「選秀節目最不想遇到的可怕參賽者」。

　　離決賽還有三週，因為表現優異，個人活動的行程已經密密麻麻定下來。

　　比賽、練團、製作組開會、公司開會、寫歌、錄歌、定裝，原本最常提早抵達等待的金佑星和裴濟旭開始無法睡覺，從一個地方趕到下一個地方。

　　金佑星原本就纖瘦的身體更加凹陷下去，幾乎要被舞台的燈光與漆黑地板淹沒，造型師將他的劉海梳起來，說再遮住眼睛的話整個人都要不見了。上次躺在安重載的工作室，黃閔載大驚小怪地說佑星哥你的身體要比吉他薄了，裴濟旭伸手去摸，滿是酸楚。

　　由他們說出口大概很令人憤怒，但真的，現在好想好好做音樂喔。

　　Benji 哥要染薄荷綠！大明星的薄荷綠！整個節目的忙內金永所到處宣傳，見到金佑星時停下腳步。

「哥你呢，你也要出單曲了對不對。」

「嗯，我是淺橘色喔，頭髮。」

「那會很痛喔，要漂色，你和 Benji 哥都是。」一頭粉色髮絲的黃珉渽悠悠開口。

　　金佑星瞪大眼睛，「知道了啦你是要恐嚇我們幾次啊小子！」

　　裴濟旭站在後面跟著揮拳，心底感嘆金佑星還能自然談笑的意志力，明明剛才看到他在化妝室吞胃藥。

　　記得他第一次不想受訪從花絮攝影機前逃開，安重載對著困惑的 PD 直接哈哈大笑，「Benji 並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充滿興致的人噢。」

　　世界上沒有那種人吧。一旁 Isaac 用沒人聽得見的音量苦笑。

　　裴濟旭其實沒跑太遠，站在休息帳篷區的盡頭，恰好碰到補妝回來的金佑星。

「怎麼了？」

　　被人發現不是隨時都那麼開朗熱情了。沒頭沒腦地解釋，指尖抵著褲縫，重覆等下上台要表演的和弦。

　　兩人身高有些差異，此刻金佑星站在低處，向上看自己，從巴掌大的臉到延伸進衣領內的頸項，皮膚細膩得不可思議。從金佑星的表情，裴濟旭發現他竟然從一開始就聽得懂。

「我上次在隱藏攝影機裡講髒話，回去還被成員取笑一頓。」圈粉妖精得意到不行。

「佑星、Benji 啊。」另一頭，安重載呼喚。

　　一起邁開腳步時他不禁想，如果不是在這裡相遇就好了，但還是在這裡相遇是最好的了。

　　他想要像抱著吉他那樣抱著金佑星，想告訴 The Rose 中那個據說沒交過女友的貝斯手「別再半夜三點打電話給你們團長了」，想買機票，然後帶金佑星飛回美國看看年幼的親弟弟。

　　裴濟旭想起初選第一次聽見金佑星的聲音，那句歌詞，幾乎無法呼吸。

十月追完這個節目，被這兩位先生和幾十位參賽者之間的大型戀愛迷得七葷八素。
送給大家兩首他們最後組團的表演，我最愛的〈To be Decided〉，
以及很有看點的〈Wooing〉，是安重載先生抱持著塑（服）造（務）氣（粉）氛（絲）的心情寫的歌，前面兩個八拍的喘氣可以重複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