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小丸子 杉山聰 x 大野健一
題目:胖海龜(day2|ㄆ)

 

  影片中朋友們一個個說出對他們的祝福,創業後一起打拚的夥伴、前公司同事、打工地方的同事、大學同學和足球隊,杉山個性活潑外向,果然在生命每個階段都交到許多朋友。相較之下大野的朋友圈就單純許多,五名十幾年死黨,其中三個杉山也一起踢了十年的球。

  前面都忍得住,直到畫面中出現某個人的臉,杉山心中狠狠一震,一秒之內眼眶變得濕熱,右邊的大野也輕輕發出了一聲「啊」,然後低下頭。

 

「我是先認識杉山那小子,才認識大野的,和大野桑首次見面的前一週,杉山就跟我預告了大概五次:我有一個國小好朋友要轉來讀一個學期!要回清水讀一個學期!」

  海龜叔的眉毛上有一個黑痣,說話時會上下移動,相當搶眼,讓人瞬間回到那年悶熱的高中生活。

  因為體育器材室就在警衛室旁邊,杉山升上高中開學不到一個月就和他熟了起來,當時學生們都叫他胖海龜,喜歡找他喝茶聊天,他也總是準備著一些零食在架上等孩子們。

  杉山特別調皮,喜歡叫海龜叔「胖胖」,海龜叔則喊杉山「小雀斑」,喊到足球隊友甚至學弟都跟著叫也不介意,卻在大野加入社團後私下為難地問:之後可不可以叫我杉山就好了。

「你們不要看大野白白嫩嫩的,杉山烏漆墨黑一個,時常是杉山心思比較細膩,自顧自地鬧脾氣,而大野一頭霧水。」

  影片裡海龜叔誇張地比劃,讓現場的杉山忍不住抗議:也沒有到漆黑的程度吧。

 

  他們那時候就非常要好,做什麼都黏在一起,我在學校待了那麼多年,從沒看過有高中生用這種方式相處。但很好看,那是一個很棒的年紀,他們又那麼帥氣,各有各的魅力,兩個好看的男生焦孟不離,全校都為之著迷。

  大野也很奇怪,東京回來的孩子,長得好看、會讀書又會踢足球,在小小的鄉下高中裡馬上擁有專屬後援會,傍晚留在操場看足球隊練習的女孩子一下子變多了,但大野對她們完全不感興趣。

「杉山還跟我說,大野以前就這樣,只喜歡踢足球、覺得女生很吵。大野只當過他的小學同學,小學生和高中生能一樣嗎?單純啦,清水的小孩單純。」

 

  他們在九歲道別,重逢時已經十七歲,杉山以為分開的幾年兩人一直保持聯絡,彼此之間不會改變;然而儘管球場上的默契能很快找回來,仍有很多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大野仍每天八點到他家門口等人,一起去搭公車;他也依然在每個午休跑到對方班級門口,放學鐘響時奔向操場,不練球的日子繞去市場吃小吃。假日到大野爺爺奶奶家打電動、吃西瓜,或躺在榻榻米上什麼都不做。但這些漸漸不能滿足他了。

  看著大野白色制服襯衫袖口下露出的手肘,杉山知道自己想要更多。

 

  十七歲是容易幸福也容易痛苦的年紀,有一天杉山在學校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具體原因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心裡嚎啕大哭。

  直到再也跑不動為止,他停下來撐著膝蓋喘氣,覺得高中生活真是糟透了,抬頭看見海龜叔遠遠望著自己,黑痣與眉毛皺成一團,神色無奈又心疼。

「有一年冬天,杉山在學校裡面跑馬拉松喔,繞著操場跑了兩個小時,跑到我要鎖校門了。」海龜叔說,「他那時候的表情像是,天塌下來了、世界末日了,我讓他到警衛室休息,後來大野來找他,那時候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

  回憶一下子被喚醒,杉山眼前浮現大野氣沖沖出現的模樣,喘著氣、鼻頭因為低溫而泛紅,白皙的臉埋在厚厚的茶色圍巾裡,皺眉對自己大吼:白癡喔!有事幹嘛不直接問我!

「我勸了半小時,大野只花十秒鐘就把他帶回家了,你說我氣不氣,哈。隔天兩個人照樣一起來上學,杉山戴大野的圍巾戴了一個禮拜。」

  會場中的賓客大笑,大野和杉山也笑。

 

  胖胖,我想考東京的大學,你覺得有沒有希望。

 

「直到高三下學期,杉山對我說了這句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人是這麼一回事。」

  說著「你覺得我有沒有希望」的杉山依然一身球衣球褲,長襪與球鞋,鞋尖踢著警衛室的磨石子地板,聲音埋在圍巾裡,聽起來倔強。

  海龜叔看著鏡頭,「我沒有孩子,學校的學生就像是我的孩子,既然是自己的孩子,也只有支持。杉山、大野,胖胖從那時候就祝福你們了。」

 

  冬天即將結束的時候,十七歲半的大野再次離開清水回到東京,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把圍巾留在杉山家了。

  他們沒有在最好的青春歲月中向對方表露心情,不曾如一對真正的戀人走在校園裡,並肩上下學的路上沒有牽過手,杉山送大野去搭新幹線時也只說了一句「暑假見」。

  但兩人在那段時間建造了許多回憶,美好而堅固,成為未來感到困惑與必須做選擇的關鍵時刻時堅強的依靠。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要跑去東京真的太累了,還好你們同學找我錄了影片,讓我可以出現,也讓你們看看我。」海龜叔的笑容充滿皺紋,「要好好相處、好好照顧對方,勇敢認真地生活。新婚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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