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我的牙想你　周程郝 x 何青畑
Day23: S. Sex on the beach.

*這是酒單系列的最後一篇，可以按照這個順序看唷：Between the sheets, Zombie, Martini, Margarita, Pink Lady, Angel's Kiss, Sex on the beach

　　他已經跟 Alex 在一起快三年了吧。現在到底幾歲啊。

　　臉看起來還像學生。

　　三桌坐了一群他們的老客人，白夜朗朗剛開店就常來光顧了，其中一位之前外派歐洲兩年，最近終於回台灣，原本興致勃勃要幫白朗介紹女生，才發現人家已經有穩定交往的對象，念頭一轉正要把腦筋動到周程郝身上，同行朋友卻指著忙進忙出的何青畑介紹起來。

「不好意思，他就真的是大學生。」周程郝哭笑不得，把招待的炸牛蒡放到客人們面前。

「明年六月要畢業了。」本人補充。

　　周程郝皺眉，疑惑看向突然冒出來的小鬼，「你怎麼在這？剛送了五張單進廚房，彬哥不是喊人進去幫忙嗎。」

「白朗叫我出來打招呼，現在就要進去了啦。」何青畑也不委屈，笑容燦爛，「你們好，我是 RJ，請慢用，掰掰。」

　　在白夜朗朗穿的都是黑色，入夜之後外頭的暗對比店內的喧鬧，何青畑被制服襯衫包裹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三年前初識時的稚嫩還有，但少了點臉頰肉，多了一些成熟迷人。

　　他與何青畑被客人請酒的競賽還在繼續，目前是 28 比 23，高大帥氣的店長依然領先，但小鬼氣勢看漲，尤其受到熟女姊姊們喜愛。

　　這些變化周程郝不是沒發現，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覺得你可以不用擔心，講到外表你真的沒在輸。」Aggie 信誓旦旦。

「你看起來最多二十八歲，而且體脂不超過十五。」蘋果附和。

「妳好專業！」白朗伸手與她擊掌，「他體脂才十三。」

　　你們是什麼閨蜜組合嗎...... 周程郝無奈，而且，他又不是在考量這些。

　　Do you have something on your mind?

　　最後竟然是晉循安出聲關心，這位牙醫診所院長正坐在吧台前的老位置，無酒精 mojito 配整家店只有這麼一碗的海鮮燉飯。

　　輕輕嘆氣，他把做好的調酒放到托盤上，招手呼喚小高，一邊開口。

「白朗已經完全搬過去你那裡了吧。」

「嗯，不過原本的地方學姊還在住，他還是有些東西放家裡。」院長回答，「說是東西大部分就是玩偶......」

「I see.」

　　那時候他想十九歲的何青畑只是還在享受獨立，人生第一次離開家，對於擁有自由大概很興奮，於是等了半年才問對方要不要把租屋退掉搬過來，可那小鬼竟然搖頭說不。

　　這麼說來，何青畑確實沒有自己想像的黏人，會來他的公寓過夜，但一週最多兩次，而且週末一定回家跟父母吃晚餐；去年冬天有幾天下大雨冷得要命，他說要開車去對方學校接人來上班，同樣被拒絕了。

　　到底是身為年下戀人的彆扭，還是真的想要那種令自己煩躁到不行的距離感呢。

　　三年前他以為自己在白夜朗朗後巷撿了一隻幼犬，結果那小鬼確實喜歡狗，本人卻像貓一般難以捉摸。

＃

「不一定要談很多次戀愛才能懂，你可以第一次就談一場很成熟的戀愛。」

　　那是送餐的時候何青畑聽見晉醫師對大 A 說的，當時大 A 已經有些微醺 ── 這些醫生很奇怪，到處唸別人吃藥別配酒，自己卻空腹喝 Irish coffee  ── 而晉醫師不喝酒，手撐在桌面上指尖捏著胸前項鍊把玩。

　　不曉得大 A 有沒有認真聽，他倒是咀嚼了半晌悄悄放進心裡。

　　他們店長話不多，私下或工作時都一樣，開口除了跟白朗鬥嘴，就只有教工讀生酒譜，或幫喝醉的客人叫計程車。

　　但何青畑已經找到方式，就是透過長長的酒單去了解這個人。

　　每年的每一個情人節他都會得到曾經求之不得的 pink lady ── 雖然至今對方還是會算錯七夕的正確日期。

　　而決定不要搬家的那天，周程郝在百忙之中遞給自己一杯 margarita，儘管顧慮著店裡預約全滿他和小高都累翻了，那份帶著粉色的透明其實不含酒精，卻飽含濃濃的不解，哀怨幾乎滿溢到了杯口。

　　就是這樣，調出來的很多，不能出來的也精彩萬分。

　　這三年何青畑一直在白夜朗朗打工，雖然偶爾會因為選課或實習減少排表，但也一晚一晚、一杯酒一杯酒地，累積出扎扎實實的餐酒服務經驗，對常客的喜好瞭如指掌，可以獨當一面處理酒單，周程郝休假也不太需要找其他調酒師代班了。

「一杯 mojito，一杯 moscow mule，」小高拿著紙條確認，「然後 sex on the beach 今天沒有，看你要不要換其他酒。」

「今天沒有？」客人愣了下，吧台內材料齊全，這款酒又不特別複雜，哪裡好沒有。

「RJ 不會調那個啦。」Aggie 代為回答。

「咦，不是來三年了 Alex 沒教嗎，」有些驚訝，「不然我教你啊。」

　　白朗聞言出聲制止，語句中竟同時包含了看戲的不懷好意與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動欣慰。

「你找死啊，就是 Alex 不讓他調的啦。」

全系列完

「本人像隻貓一樣難捉摸」，說你啊張豐豪小朋友，你和你的社群帳號XD